水峪的怨恨的确也没有什么错,他便是这样无法抑制的将自己的目光放在自己的继母身上。
这个时候,在泉奈动作间,他将脚下的枝杈踩得露出了些微的响动,心里暗道不好,泉奈立刻离开了自己的位置,直接翻身躲在了墙后。隔着一堵墙,泉奈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在经过一阵沉默之后,窗户又重新被关上。这让泉奈忍不住替自己捏了把冷汗,可千万不能小瞧火影的警觉性。泉奈调整了一会呼吸,便轻手轻脚的偷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地板上,目光从窗中透过,望着天际的明月和清风。
他已经深深的着迷,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技艺去窥视着柱间,只是望了这片刻,就让他心情雀跃不已。
但这股欣悦随即被心中涌出的愧疚给吞没,他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今天还在想着扼制着自己的情感,不要逾越那层壁障,如同斑那样,成为柱间痛苦的源头之一。但是,他转头就忘记对自己说的话,沉溺在对柱间的迷恋之中。
泉奈用力砸了一下阁楼的地板,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可是这巨大的响声却引来了其他人,侍女闻声而来,问道:“泉奈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泉奈一惊,回复道:“没有什么,你不用管我。”
等到侍女关门的声音响后,泉奈才长叹一口气。他躺在自己的阁楼上,脑中禁不住想起那天既痛苦又失落的晚上,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却还洋洋得意着,浑然不觉得自己在加害着柱间。他当时离开了那里,正是因为徘徊在两难之间,他想呵斥着斑的行径,可是发生任何的冲突,都只是会将柱间置于舆论之中,他能做的,也唯有那样离开,保全着柱间最后的一丝尊严。
这让泉奈的心头涌出一阵酸涩。
他难道希望看到自己所爱的人被这样对待吗?没有人会情愿的。但是,他如今所能做的,也只是忍耐。否则,柱间所做的那些牺牲,又有什么意义呢?
泉奈的拳头紧握着,他看着天边的孤月,最终闭上了眼睛。
幕 二一零
宇智波一族因为写轮眼的特殊性,向来是负责木叶村中的警备事务,当不少人通过任务分配而前往周边或者远方城镇的时候,宇智波的族人仍旧会留下部分人员来加强木叶的防备力量。虽然如今的世道比战乱时要和平不少,可如何也不能掉以轻心。如今几个忍村维系着暂时的和平,可一旦力量发生倾斜,那么和平也即将崩毁。
泉奈作为宇智波族长的胞弟,拥有着万花筒写轮眼,身为宇智波一族的重要战力,也负责着警备的紧要职务。当没有重要情报值得泉奈出马的时候,他往往会负责检查着木叶的周边状况。
然而此时却有一件意外的事情委托到他的头上。
连泉奈自己都对这件工作而感到有些莫名,在听完斑的说辞之后,泉奈不满道:“斑,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父亲的得意之作都被寄放在族里的收藏暗室内,那里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你,如果我有时间,自然不用麻烦到你。可是我临时接到通知,要前往都城半个月,这件事只能交托给你了。”
“这件事情,如果你要做早就该坐了。”泉奈皱着眉头说道。
“是,这件事的确决定的很仓促。”斑看着泉奈说道,“那一句话,你去不去呢?”
“你是父亲的不孝子,我可不是。”泉奈盯着斑说道。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也就放心的前往都城了。”斑的目光穿过窗户,他的部下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只等着他立刻踏上行程。而决定好了之后,斑直接将族长的印章交代给泉奈,说道:“既然我不在,代理的事情也拜托了。”
“去吧。”泉奈直接从斑的手里拿过印章,印章的棱角扎痛了泉奈的掌心,他看着斑,“什么事值得你专程跑这么久?”
“大名病重。”斑轻轻的说完,就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泉奈皱起了眉头,大名还是壮年,为什么会重病缠身?可是斑走的匆忙,说的不清不楚……泉奈低下头,看着斑桌子上留下的灰烬,显然作为机密,他还不够资格知道事情的始末,而斑也直接将情报烧成了粉末。
他握着印章,直接摔门出去,他现在就要去宇智波家的老宅,取出父亲的几幅作品带回来给柱间,这就是斑拜托给他的事情。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绝不是斑平素的性格,往日父亲的几幅作品早就被遗落在那间旧宅里。如今又要把东西拿出来修复送到柱间面前,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太寻常。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要去完成,毕竟这是为人子的本分。泉奈放下手边不太要紧的事情,朝着宇智波家的老宅而去,在老宅的地基之下隐藏着宇智波家的密室,用特殊的咒印封印,也只有宇智波家血脉的人才得以进入。当看到宇智波老宅破败的屋瓦时,泉奈心中还是不免唏嘘,曾经以为会继续辉煌下去的宅邸最终成了尘埃盘踞的所在,他踩着被虫蛀后的地板,朝着密室而去,脚下的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