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多数皮肤黝黑,因为地方风俗不同,连街道上行人的地方都做的格外宽阔,副手带着柱间朝着他们的医务所而去。在这里,木叶村的火影没有人认识,一路上不少行人都同艾的副手打了招呼,这个男人慢条斯理的同人打完招呼后,经过了一条街,就看到了水峪所治疗的地方。
考虑到水峪的特殊身份,在水峪的病房门口还有两名上忍把守着,当看到副手时,他们稍微有些惊讶,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柱间的身上。
副手说道:“这位,是来解决水峪问题的人,让我们进去吧。”
那两名上忍让出了位置,柱间进到屋里来,就看到了身上擦伤都用纱布包好的水峪,水峪冷眼看着他们两人,然后对副手说道:“出去!”
副手只是笑着,而柱间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劳驾。”
副手说道:“我带他们出去喝杯茶,柱间大人不要让我太为难。”
柱间点了点头,副手出去叫开了门口的人,水峪看着此时的柱间,忍不住说道:“你这是和他串通好,来我门前耍威风的吗?”
柱间只是沉静的看着,说道:“水峪,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水峪一时语塞,也不能反驳柱间的话,他可以戳柱间的痛脚,可以恶意的臆测柱间的生活,可是当千手柱间认真的同他说自己不是这样的人时,他也没办法反驳半句。
旋涡水峪心里也明白,柱间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也正因此,给他的屈辱更甚。
他的丈夫爱上了柱间,柱间却是那个毫无所察的人,他能憎恨是柱间抢走了自己的丈夫吗?他不能,这件事屈辱就在于,他连自己丈夫的心都笼络不了。
可是,他又有什么错?他没有去努力爱泉奈吗?他没有想去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为什么他同泉奈生活了那么久,将他放在心上,为他喝药想要生下孩子,泉奈的心却仍旧系在别人的身上?
他真的好恨啊,这件事他要怎么才能放下!
房子可以拆了,东西可以扔了,但是铭刻在心上的痕迹要怎么才能磨灭掉,是不是只有他死了才是尽头!
柱间看到水峪神色变幻,只以为他是被自己噎到,却不明白水峪心里的弯弯绕绕。
他叹了口气,说道:“水峪,我从来都是将你当做我的晚辈看待……千手一族与漩涡一族的关系不会被时间变迁所磨灭。对于将你送到雷之国这件事,我一直觉得非常遗憾。也想对你做出弥补……”
旋涡水峪恍惚回了神,说道:“……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弥补。从我出村的那一刻……我不就拿自己的命换了漩涡一族吗?”旋涡水峪想起一路送自己来到这里的姐姐,绝望中又升起了悲凉,“……你如果真的要弥补,就……姐姐和其他的族人有栖身之地。”
柱间看神色一时间转黯然的水峪,一咬牙说道:“我会寻找到新的一头尾兽,来和雷之国做交换……”
旋涡水峪瞪大了眼睛看着柱间:“你说什么?!”
“这是我和雷影之间还没有成立的约定。我一直在犹豫,跟你说了这件事,你会不会对此新生希望,又在一日又一日的等待里绝望……”柱间和水峪的目光相对着,“但是,你如今的状态,我也只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水峪,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你在这里要活下去。”
“你在说些什么?”水峪扭曲着自己的面孔,他知道自己此时想必面目狰狞,便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孔,“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来骗我!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带回去的。让我死了,让雷之国得到八尾不是最好吗!”
他说着,眼泪却流淌了下来。
“让我这样的人放任自流不是更好吗?你一定是骗我。”
柱间看着坐在床上哭泣的水峪,不发一言,在柱间目光的注视下,水峪哭了一阵,才渐渐哽咽的收回眼泪。
水峪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湿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恶意就像是打在棉花上的拳头,倘若是旁观者看来,想必格外可笑。
他是怎么变成这样可悲、可怜的存在的?
水峪的头因为哭泣而麻木的疼痛着,他抬眼看了柱间,这个男人只是微微拧着眉看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晚辈,他的一切挣扎在柱间的眼中,也就是像小孩子的任性胡闹一样。
水峪精疲力竭的靠在了床上,他看着柱间,用哭过后嘶哑的声音说道:“柱间大人,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疯了?”
他不等柱间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你的弥补,我也就听听算了。流落在外的尾兽还有多少?我们都知道……你真的为我做出了这件事,我会感激你,但是我现在不相信你,我不会怀抱着希望的!”他那双晦暗的眼睛望着柱间,然后平静的说,“我讨厌你,也是有原因的。对,我的丈夫爱着你……他,他一直以来,都在爱着你啊!柱间大人,你有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