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柱间有些疑惑,“你说,我究竟怎么了?”
“您哭得好厉害……是梦见伤心的事情了吗?”她说完这句话,想到今天的日子,就立马闭上了嘴,然后转过身说:“我去打水给您洗洗。”
“辉夜他们回来了吗?”柱间茫茫然问。
蜜豆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等辉夜少年回来,我立刻让他来看您……”
柱间点了点头,不一会儿,蜜豆捧着水来了,她给柱间洗净了脸孔,然后替他多拿了一件外套,说道:“您多穿一件吧……”
柱间默不作声穿上了,他的魂魄像是还停留在那个梦里,始终没有回到现实之中,直到辉夜满头大汗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柱间那张接近麻木的脸孔才出现了一丝丝松动。
辉夜觉察到柱间情绪不对,他用袖子抹了把汗,说道:“母亲,我渴的厉害,你有水吗?”
柱间替他抹干净汗水,然后让蜜豆去拿水,辉夜风尘仆仆地坐在柱间的面前,说道:“父亲……父亲坟墓前,一切都好。我们清理了杂草,然后奉上了贡品,巫女大人也来了,替父亲祈福。”
“是吗?”柱间稍微回了神,他看着辉夜,说道:“我总觉得你父亲刚刚回来看我,却又走了。”
当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看到辉夜红了眼睛,辉夜说道:“父亲最在乎的就是母亲,这样是理所当然的,母亲……母亲,不要哭了,我心里很难受。”
他低下头抱着柱间,汗水和泪水一并的抹在了柱间的衣服上,他问道:“我总是没法忘记父亲,母亲……”柱间伸手揽住他,也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他脸上的泪水落在辉夜的衣服上,梦里的事情随着他的清醒而逐渐淡去,可那份哀情却驻留在他的心口。他哄了辉夜一会,因为露出了疲态,辉夜在瞥见后便说自己打算回房休息,柱间同意了,却站起来要送辉夜回到前院。
他站起身,陪着辉夜走过安静的长廊,辉夜经过拐角回到了前院,而柱间则站在能够望见庭院的走廊上望着庭院的景色,他暂时不想回到房间里。
脚步声适时的想起,柱间回过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五官分明就是他先前在梦中见到的人,他下意识朝田岛走过去,却感觉到脚沉重的像灌了铅。
如果摔倒在地上,或许孩子就会流掉吧。
这个想法一瞬间出现在脑中,柱间没有及时的反应,可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却让他的想法落空了。
“田岛……”这个名字从口中喊了出来,柱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攥紧,可是当他被扶着站定的时候,那张熟悉的面孔似乎又成了另外一个人。
泉奈尴尬地笑着,说:“柱间,是我……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大概是睡太久了吧……”柱间轻描淡写的带过,然后被泉奈扶着走回房间,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觉得彼此是不是太贴近了。柱间被泉奈扶着腰肌回到房间,泉奈一直送他躺下位置,然后才跪正在他的身边,说道:“你似乎把我认成了父亲……”
“是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柱间掩住面孔,他想要见到的人由真实又转为虚幻,那巨大的欣喜成了失望,他甚至没有在泉奈的面前掩饰这种心情,“我没有去祭拜你的父亲,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泉奈,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他的发问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愧疚。
“说我像父亲的,你不是第一个人……”泉奈自嘲地笑了笑,他安慰柱间道:“你不要想太多,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你就可以去看看父亲了。我听说……已经……似乎是六个多月了?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泉奈尽自己的所能安慰着柱间,他还从来没跟柱间聊天到这样私密的程度,心中既紧张又透着些欢喜,举止都不免有些局促。
看着他脸上那熟悉的轮廓,柱间情绪总算镇定下来,作为感激,他抱了泉奈一下,说了声谢谢,这让泉奈的脸颊有些红,毕竟此时的柱间还是女人的模样,只是柱间一贯是平日的做派,浑然不觉的这个场景让人多想。
听到玲子报信匆匆回来的斑将这个场景映入眼中,他咳嗽了一声,成功的拉回了两个人的注意力,斑看向泉奈,说道:“泉奈,发生了什么事?”他表面上维持着镇静,手却背在身后紧握成拳。
泉奈看着他,说道:“柱间刚才在廊间滑到,我扶起了他,然后送他回房间,有什么不对吗?”
“谢谢你,现在后续我来就好了。”斑冷硬的说道。
“斑……”泉奈站起来,皱起了眉头,“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