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没有挥开田岛的手,他只是盯着这位长辈,缓缓说道:“这些过往的仇恨,毕竟已经过去,我们既然已经失去了太多,就不应该让未来还在失去这些重要的东西。你死了三个儿子,我同样也失去了弟弟们,我不会忘记他们的死亡,亦不会将这些视作是屈辱。”
“你说得倒是很轻巧,”田岛怒极反笑,“如果结盟的条件是你要像女人那样嫁入我宇智波家呢?你能咽下这样的屈辱吗?如果不能,你又谈什么让人放弃仇恨!”
“你们这些家伙!”千手扉间不顾伤口开裂,猛地站起来。他对面的斑显然同样在震惊自己父亲说出来的一番话,然后,他望向了柱间。
当斑好好打量起自己这位童年玩伴时,内心微微一动,不知道何时,昔日的那个留着土气发型的小屁孩变得高挑了,五官更加俊秀,看着他父亲的眼神认真而平和。如果不是他正穿着忍者的服装,谁都会觉得他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唔……你的意思是,联姻之后再加盟吗?”柱间摸着下巴,竟然是在认真考虑的模样,田岛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考量千手柱间。但是,说出去的话,在这样的反应下已经没办法收回了。“这样的确更有保障。那么,提出这个意见的宇智波族长,我未来的丈夫是谁呢?”
千手柱间的目光甚至带点好奇的打量在场的宇智波们,当他的目光落在斑的脸上时,带上了明显的笑意。斑撞见了他笑起来的眼睛,低下了头,更觉得思绪翻涌而起。
柱间为什么看着自己?他在笑什么呢?这个笨蛋!
“你在看什么!”
斑听到自己的父亲怒气冲冲地说。
“未来的丈夫啊。”
柱间那个笨蛋语气听起来就像是故作无辜。
“你未来的丈夫当然是我,难道你还想嫁给其他人?”
“……你看着差不多有五十好几了。”
“我四十二。”
“那也不小了,不过结盟这件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斑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他心里泛着古怪的感觉,就像是当初与柱间决裂时那样。他有些分不明,这是对于继母的憎厌,亦或者是对战败的屈辱,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在回程的路上,宇智波们少见的情绪低落,毕竟作为战败者的次数实在是少之又少。带队的田岛更是沉默了一路,斑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依旧和记忆里那样的挺拔,可是今日的败北和莫名其妙的婚约,显然让他的父亲心烦意乱。
可是作为族长,田岛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情绪,这会影响他的部下们。这时,他感受到斑的目光,转过身,田岛神色复杂,对于今天的这场闹剧,用他几十年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最终,田岛暗叹口气,用手势示意着让斑来到自己的身边。
斑加快的脚步,来到田岛的身边。他们走路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了些,使得身后的族人同他们拉开了距离。
斑等待着自己父亲要对自己说的话,但是田岛显然在斟酌着字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叹息道。
“斑,你会怨恨父亲的决定吗?”
斑没有回答,他内心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泛出苦涩微酸的感觉,那难以言喻的情绪让他的喉咙被堵住,使他没有办法对田岛的疑问做出回答。
田岛默认了自己长子的情绪,叹息了一声。他看着两人的前路,初春时节的景致本不该带来这样晦暗的情绪,可是战败的阴翳却笼罩着他们的家族。
随着田岛的叹息,从来不曾对儿子示弱的田岛罕见的同自己的长子道歉。一名忍者应该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谨慎,今天的他已经因为一时疏忽而吃了这样的大亏。
“斑,我对不起你的母亲,你和泉奈本不应该背上这样沉重累赘的包袱。”田岛说道,他的那句话并不是心血来潮,眼下距离自己的部下还有些距离,田岛可以对自己的长子袒露心思,“千手柱间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我提出那样的要求,是希望能够借此约束他,毕竟一族之长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哪怕他的实力再强,也终究会受到他人的非议。”
斑默默听着,没有反驳自己父亲的话。他看着林中被他们惊飞的禽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觉得回宇智波家的路格外漫长。
千手和宇智波的联姻成为了当时忍界的笑话。
但是即便成为笑柄,双方仍旧对婚礼的相关事宜进行了拉锯战式的谈判商议,针对聘礼、嫁妆、乃至出嫁时的礼仪安排,都在千手扉间的关注下尽量占据着优势。
这位擅长研究、开发忍术的忍者,缜密的将各项条款巨细靡遗的拿出来讨论,负责相关事项的宇智波泉奈直接掀桌同他大动干戈,最后被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