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能干的女人之后跪在地上哭泣,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子,最后却给他效忠的主人带来了这样的麻烦,她又有什么颜面再面对柱间和辉夜。
六木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甚至自己做出的选择伤害了自己的母亲,但是当自己的同伴知趣退下之后,他用沙哑的声音同母亲说道:“斑大人,注定要得到柱间大人,母亲这样效忠田岛大人的忠仆,怎么可能不被大人忌讳。这个机会,是我自己争取来的……”
哭泣的月见站起来又狠狠抽了自己的儿子,说道:“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混账的道理,我已经无颜面对泉下的田岛大人,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丑事。”
“母亲!”六木强调道:“田岛大人已经死去了!”他的脸上还带着自己母亲掌掴的印子,“我这样都是为了您!”
“我不需要!”月见看着六木,“你这样践踏我的忠义之道,我已经没有什么跟你好说的了。”她说完这些,就离开了房间,可是除了宇智波宅和自己的家,她又能去什么地方?出嫁了这么多年,她同娘家早已经失去了消息,宇智波的宅邸不能去,她又离开了自己的家中,月见只能如浮萍一般在村中游荡着。当撤掉了为田岛大人送葬的白布之后,宇智波村庄一如往日,可是此时在月见的眼中却格外的陌生。
她的儿子成为叛徒,她已经无颜面对泉下的旧主,也无颜面对柱间。这天地之间,她一时也不知道能走向何方,到最后,月见也只能回到自己的家里。
当她走进家门时,六木露出了欣喜之态,连她的儿媳妇都殷勤的上来问候,可是月见根本不想理会他们。她回到了自己平日休息的房间,当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再也没有办法停下来。
她煎熬地等着知道真相的柱间派人将她训斥,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有的只是辉夜少爷被带离了宇智波。那离去时候的马车,恰好经过了月见的家,她听到马车中传来了辉夜的怒声“我不要走!我要陪着母亲!”,她下意识奔跑出家门,但是只能看到绝尘而去的马车和千手一家的族纹——柱间已经完全不信任了这里,他要把辉夜庇护在自己的家族之下。
明白柱间意思的月见心如刀割,如果连她都没办法成为可以相信的心腹之人,那么这里还有什么可信赖的?
她行尸走肉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躺在床上的时候,或许尸体也就只比她少了一口气。
或许她能做的,只有向自己的主人们以死谢罪。这个想法一浮现在月见的脑子,就扎上了根,只是她心里唯一还牵挂着一个人。当一夜过去之后,月见很早就去拜访了宇智波宅,这一次那厚重的大门打开之后,站着的人不再是她,而是换了一身衣服的玲子,玲子对着她露出矜持的笑容,月见才想起,昨天自己失魂落魄之下,是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出来,指挥着其他的仆役。
玲子说道:“月见姨,你回来了。”
月见说道:“我知道你不欢迎我回来,但是……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替我向柱间大人带一句话,是我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玲子给她让了半个身,说道:“这句话,你还是亲自跟柱间大人说吧。”
月见惨笑道:“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柱间大人,希望柱间大人以身体为重,不要沉溺伤心。”
玲子默然看着她,然后月见直接转身离去。
之后,她上吊自杀的消息就传到了府邸里来。
就像是为了惩罚自己一样,月见选择了可以称之为痛苦的死法,即使被人救下,但是族医诊治的结果是,月见的声带还是受到了创伤。
柱间得知消息后,便直接出了门,前往月见的家里。接待他的是月见的媳妇,这个女人推开门的时候,还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柱间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让她带自己去月见的房间。月见躺在床上,脸色十分苍白,她在府邸内照看了这么久,已经不再年轻,此时就显得更加苍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头发都已经发白,对比起前几天还在因为婚礼而气愤的那个人,已经是判若两人。
她原本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等到柱间进来后,那双眼睛很快盈满了泪水。
她发出“啊啊”的声音,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滑下,柱间快走了两步,跪坐在她旁边握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了,你不要哭。”柱间擦拭着月见的眼泪,“这件事,我不怪你。我相信你……”
月见感受到柱间握住她手的力度,眼泪更是止不住。柱间看着她此时的神态,就知道她还是在被愧疚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