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柱间冷冰冰地说了一句:“畜生。”
长老原本还被斑的无耻震慑,因为柱间的话一语惊醒,他看着年富力强的宇智波斑,头一次痛恨老迈带来的无力,他说道:“这件事……我们绝对不会答应!”
斑看着他,说道:“柱间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我没有。”柱间继续反驳道,“是你一厢情愿。”他站起身,目光逡巡过那些或义愤或脸色苍白的长老,“你们就这么放任族长发疯吗?你们平日一个个指望振兴宇智波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丧心病狂、寡廉鲜耻,他的兄弟纵容了他的恶行……”
泉奈脸上最后的一点血色褪去。
“你们难道希望宇智波一族变成忍界的笑话吗?”
“柱间!快说你愿意嫁给我。”斑轻声说着,“今天叫了这么多长辈,是为了公布婚期的。”
“你父亲的灵还停在祠堂外,斑,收手吧。”柱间看着他说道。
“你说你诅咒我,你诅咒我不得好死,柱间……”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已经不可能收手了,覆水难收,你就应该站在距离我最近的地方,看我诅咒应验。”
柱间死死地盯着斑,如果可以,他希望诅咒能够即刻应验。可是,无论多少次他想要动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这一点,他的理智一遍遍的告诉他:斑不能死,宇智波不能乱,木叶还需要千手与宇智波的合作……那些往日的权衡在他的脑子里变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他只能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斑的良心发现……可是斑没有,斑真的已经疯了,他恨不得此刻打开斑的脑子,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要将一切变得如此难堪?
为什么要把最初的美好通通毁掉?
为什么……他当初要在那条河边遇到宇智波斑?
“听到千手这样说!你们都忘记自己的血性了吗?”反对斑的佐仓看着自己的同侪,“纵容这件事,我们都是宇智波的罪人!”
斑看着这位长老,眼神格外的冰冷,而那股压迫感也变得更强,就在一触即发的时候,斑的部下突然出现在了场内。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手捧着一件带着宇智波族纹的衣服,他沉默的将衣服递给了泉奈,而泉奈看着衣服的大小尺寸,还有上面依稀的体温,他抓紧了衣服,看着柱间。
“这是辉夜的……”泉奈咬着牙,他的手都在颤抖,当他发现柱间的目光转过来时,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来的柱间二话不说从泉奈的手边抓过那件衣服,作为辉夜的母亲,他当然知道这件衣服是辉夜的,这件衣服上有辉夜的气息和体温,他将衣服搂在怀里,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一点点变冷。
“你真的要拿辉夜的命逼我。”
斑轻松地说道:“只是一件衣服,他现在没有事。”
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惊雷,瓢泼大雨又一次降临在这个世间,青白的闪电从窗户外一闪而过,将室内所有人的脸照得惨无人色。
而发呆的柱间则被这声雷唤醒,他望着斑,说道:“我真后悔。我为什么当初要在河边遇见你?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再也不要去那条溪水边,我不要认识你,不要同你交朋友,不要跟你许下共同的梦想,不要跟你有一丝一毫的交集。如果有来世,哪怕堕入畜生道,我也心甘情愿,与你同为人的每一刻都让我无法忍受……今生今世,我要看到你不得善终,死不瞑目。”
斑闭上眼睛,听着柱间带着恨意的言辞,哪怕他已经痛苦到了极点,可是柱间总是有办法将他推入更深的深渊。他的神情在一字一句中似笑似哭,等待柱间说完的时间长久的像是一辈子,斑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他看着柱间,朝他伸出了手,说道:“做下决定吧,辉夜等着你呢。”
柱间说道:“我嫁给你。”
他的指甲狠狠地刺进自己的肉里,鲜血从他的手心流淌下来,斑在此时放声狂笑,他从来没有一刻笑得比此时更加伤心,最后他随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对着族老说道:“你们,也做下决定吧。我耐心有限。”
长老们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可是斑的眼睛是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族内的精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达到他这样的巅峰。
他们看着斑变化的眼睛,彼此对望几眼,即使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他们也要权衡着斑的实力和泉奈的安慰,最后是大介长老强压着怒气说道:“婚期需要缓一缓……”
“不能缓。”斑拒绝道。
“但是至少也要等上一任族长下葬之后!”被众人推出的大介紧咬着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