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看了最后一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去。
因为事情紧急,他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家里也就是一个昼夜的事情。天气已经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越发寒冷,家中庭院的树木也露出了萧索的深秋之意,柱间下马的时候,只有月见一个人来迎接他,柱间下意识询问道:“田岛呢?”
月见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然后说道:“田岛大人生病了,正在卧床,听到您回来十分高兴,让我赶紧来迎接您。”
柱间听到她这样说,连忙把缰绳一丢,朝内院的方向而去,因为紧张,他都没有从正门进入,毕竟长长的走廊实在是浪费时间,他爬过屋顶翻过墙,最后直接从走在走廊上。他脏兮兮的靴子在走廊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柱间看到田岛面对走廊的房门拉开了,连忙走了过去。
倚靠着窗户的田岛比他刚出门的时候还要瘦些,他听到了动静,就朝柱间这里望过来,柱间露出了担忧的神情,边走边抱怨道:“既然生病了,为什么还要开着门呢?”他跪正在田岛的面前,因为更接近了,他看到田岛因为瘦而更明显的颧骨,田岛忍耐住咳嗽,只是淡淡的说道:“房间里都是药的味道,我打开门透透气。”
柱间粗鲁的在房门前脱掉鞋子,然后关上门走了进来,田岛看着庭院对着自己关闭,露出了遗憾的神情:“现在外面的风还好。”
柱间却不理他,他脱下外套,说道:“生病的人就不要任性了。”
“你总算舍得回来了?”田岛说道。
柱间动作一顿,反问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岛看柱间神色不对,坐起身说道:“没什么,斑的情况怎么样了?”
柱间摇摇头说:“情况很不好。辉夜呢?你说的事情怎么办?这些事我要尽快办好,然后回到斑那里,他的情况不允许拖延。”
田岛的脸色因为柱间的话而有些难看,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柱间忽然听到了走廊上辉夜的脚步声,这分明和往常一样,这孩子是小跑着过来的。他猛地抬起头看了田岛一眼,然后在田岛反应不及下拉开了门。
田岛还没有见过柱间这样难看的脸色,就在下一刻,他听到柱间冷冰冰地说:“你说辉夜的眼睛明明不太好……你有想过,斑现在在靠我的能力吊命吗?”
“柱间……”田岛因为柱间话语中的指责意味而抬头,这个时候,屋外的辉夜嚷道:“柱间,你回来了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月见!把辉夜带走,我有话要跟他父亲说。”柱间直接抬手制止辉夜接下来要说的话,回到房间里拉上了大门。屋外的走道上,有孩子哽咽的声音,这些干扰都不能撼动柱间的心,他直接对田岛说道:“你就这样娇纵他吗?你想让泉奈,想让你的族人怎么看他?一个做错事被父亲包庇的顽童?”
田岛怒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辉夜他……”
“田岛,你要是为了他好,接下来就要照我说的做。”柱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想到临别前看的那一眼斑,只觉得怒火满溢在胸膛里,“开祠堂,我们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你疯了吗……”田岛指着门外的辉夜,“你要把我们的儿子直接交到那些人面前受他们发落吗?”
柱间摇了摇头:“我没有疯,听我说的吧。”
田岛瞪视着柱间,而柱间对于他的目光毫无畏惧,最终……田岛咬紧了牙关,朝着门外的月见吩咐道:“月见,将我的话传给族老们……”
门外的月见惊慌着应着,柱间打开门,看着脸颊带泪的辉夜。他的儿子跪在地上抬头望着他,面孔同他脑海中的斑反复交织着。
柱间走过去,拉着辉夜的胳膊,冷淡地说:“走,跟我走。”
宇智波重开祠堂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发出请求的人是田岛,而施刑的人则是千手柱间。上一次关于动用祠堂的消息,还是斑拒婚的事情,但是在柱间的掩盖下,那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如今,因为只是执行家法,虽然知道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观礼的人只有宇智波一族的长老,和实在放不下心的千手扉间。被柱间带来的辉夜,一直露出惶惶的神色,他不明白为什么柱间会发这样大的火。田岛因为他这样的模样而格外痛心疾首,但是一想到柱间的坚持和这次需要达成的目的,只能隐忍着情感,主持着这场家法的执行。
田岛清了清嗓子,说道:“辉夜,今天让你过来,是让族中的长辈知道你犯了什么过错,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辉夜没想到是这样郑重其事的场景,他上前走了两步,小声说道:“我连累斑兄长受了很重的伤,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