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斩说道:“……我明白,老师,我所犹豫的事情……只是,木叶在后方空虚真的没有事情吗?”
“没什么可担忧的。”扉间看着日斩说道,“即便是后方空虚,木叶也不是任由他们造次的地方。你和团藏安心到前线去吧,小春更加沉稳,就让她负责后勤的事情吧。其他家族应该会尽力配合你们,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也会去拜访他们的。”
说到这里,扉间咳嗽了几声,让日斩和团藏更加担心了。
扉间又各自叮嘱了他们几句,催促着他们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耽误时间。
日斩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握着扉间的手,说道:“老师,请尽快康复。”然而,当他触碰到扉间的手时,却还是不禁难受。扉间过去一向都是严谨而强大的忍者,从来不会有这样软弱的时刻,然而,当他触摸到扉间的手时,惊觉老师的手上已经有了时间的痕迹,手指更是用力就能摸到分明的骨节,让人痛心不已。
扉间送走了他们,这才靠着软枕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它们此刻正肆虐着,在他窗前本来栽植着一棵树,此时都被风雨拍打的哗哗作响,在寒冷阴沉的天气里听起来格外凄凉。
在这样的时刻,他实在不该缠绵在病床之上,可是每当他想要奋起之时,柱间的目光却又像是一盆冰水,冷冷的浇在他的头上。
千手香说他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之中,哪怕千手家的体质因为年龄而衰弱了,他也不该病这么久的时间。真正让他无法从这里离开的,是他的心,心病永远只有心药能医治。而他的灵丹妙药,早已经变成了砒霜,无法带来丁点的慰藉。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在这样的时刻,想着他的砒霜,想着柱间平静如死水的眼神,还有那一句“过去了”,它们如同魔障一般将他的神智深锁。
就在扉间思绪纷乱的时候,窗户外一声霹雳,狰狞的闪电划破阴沉的天空,扉间的身体控制不住一个激灵,他狠狠喘息一声,就像是困兽一般,在孤单的病房中挣扎。
猿飞日斩、团藏等人带着集结的精英部队离开了木叶。
他们离开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所有人都在梦中沉睡着。只有一开始就知道一切的人,才在这个天际还混沌一片的时候,睁开了双眼。
柱间是其中之一,他醒过来时,为自己披上了一件外套。没有点起灯烛,柱间披着外套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天空在此时因为黎明还未至,是一种深沉的靛蓝色,柱间站上了高处。目光所能及的广场那里,已经集结着一批人,他们站在那里就像是广场上的雕塑一般。山壁上的柱间石雕凝视着这些人,而柱间在另外一端,看着他们成队的离开木叶。
他们是要奔赴到战场之上,为火之国的安宁而战斗着。
柱间望着他们离开,直到广场上空无一人,在地平线的位置,太阳也升起了。初升的太阳像一颗火红的宝珠,从地平线完整的升出,木叶也在这样的光亮下醒转,柱间听到院子里的渐渐有人声的响动,他从屋上跃下,站在还是冰凉的廊道上。
转头就看到扉间披着单衣站在那里。扉间就算身体好了不少,可是身形在单衣之下显得十分单薄,他听到了动静,也回头看到了柱间,两个人的目光在长廊上碰撞一下,柱间停驻了脚步。
他说道:“扉间,外面凉,回屋子里去吧。”
站在原地的扉间愣愣看着他,柱间说道:“队伍已经走了。”
扉间回过神,感觉到心口还在隐隐作痛,他看向柱间,还是能够感受到心中升起的渴望。
他没法不去渴望,看到柱间如今云淡风轻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的些微影子,那些他所倾慕的东西,不知为何又在柱间身上闪烁。
他说道:“兄长,我们进屋谈一谈吧。”
柱间皱了眉头,他不太确定如今是不是该跟扉间在同一间屋子里。此时,宅子里已经有其他仆人的动静,若是让他们看到两位主人这样,恐怕又会生出风波。于是柱间点了点头,同扉间一起进到屋子里。
进屋时,扉间的脚步有些迟缓,柱间看他虚弱的身子,想要上前扶他,但最终他还是停下脚步,只是跟随在扉间身后。
进到屋子里,房间里陈腐的气味让柱间眉头皱得更紧,好在扉间也清楚这点,于是打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涌入到屋子里。
然后扉间坐下,为柱间倒了杯茶水,柱间并没有动,只是低头看着它,说道:“你身体恢复得如何?”
“应该很快就能回到工作之中了。”扉间轻声说道,“我听说了,你让加奈去忍者学校学习,她这两天适应了吗?”他因为身体的缘故,并没有关心加奈的事情,只是听到猿飞提起过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