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有些意外,但是还是点点头道:“劳你费心了,这种小事,让玲子送过来就可以了。”
“我到底是不太了解女孩子喜欢什么,就让玲子准备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辉夜同斑聊着,顺手打开了漆盒给斑看看,斑顺手接过,盒子里是一支十分精致的簪子,缀着淡粉的樱花。
辉夜为了给斑看这支簪子,两个人在门口闲聊时,渐渐走近,就在斑的注意力为簪子吸引的时候,斑忽然感觉到一股紧张的氛围逼压而来。
他还来不及呼吸,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为之凝滞,辉夜的一双眼睛在眨眼间变成了轮回眼。他用那双毫无情感的眼睛凝视着斑,斑手中的漆盒因为无力而坠落下来,他打开了万花筒写轮眼,打算挣脱辉夜瞳力的束缚,可是在这一刻,辉夜的身手比想象中更为快速。斑感觉到腹部一凉,疼痛瞬间炸开,当空气重新流动的时候,辉夜看到斑的身形消失在眼前,地上拖曳着一条溅落的血迹。辉夜立刻追击过去,斑使用了遁术翻过了围墙,意图逃向别院围墙附近的林中,但是辉夜要追上已经负伤的斑格外轻易。斑几乎只是离开围墙十几丈,就被苦无再度扎在了肩膀上。
衰弱是每一个忍者都无法抵抗的大敌,身体的衰老,机能的减退,安逸生活消磨了意识,斑倒在地上的时候,深切的意识到自己老了。
他捂着自己的腹部,他很确定自己的内脏已经被辉夜那一击给打碎了。
辉夜看着斑,此时此刻,他深切的感受到报仇的战栗是这样的痛快,他曾经以为不可击倒的敌人,如今就倒在地上,试图对他进行最后一击。辉夜也凝聚起自己的查克拉,他对面的斑弓起身,那双眼睛在此刻浓艳的几乎要滴出鲜血。
两个人的身体在同一时间动了起来,他们的兵刃在下一刻碰撞起来,查克拉的破坏力让方圆十丈之内都受到了摧残。
斑身上的血溅落在地上,积成一滩,辉夜的手上负了伤,涓涓细流从他右手的血管中流出。辉夜将斑狠狠的摔在地上,看着他胸口的洞穿伤。
“哈哈哈……”斑口中溢出鲜血,涌出的血成股的被他吐出来,“辉夜,你真是好样的。”
“住口。”辉夜踹了他一脚,“这句话我唯独不想从你的口中听到。”
“为什么……这时候动手……”
辉夜冷眼看着他,说道:“我听到了。”
他全部都听到了,斑说的那些话,他每一句都听到了。
本来只是顾全柱间的面子,亲自过来送礼物,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故事。
那个孩子,斑的第一个孩子?这句话几乎就像是雷霆一般,让他本以为淡忘的记忆在这一刻格外鲜明起来。柱间的怀孕,那时候怀着孩子的柱间是那样的紧张,他记得母亲压抑的哭泣,记得父亲的低声安慰,记得那些日子里家中的低压,他以为……母亲只是在担忧生孩子的危险,担心拖了父亲的后腿。
结果,只是因为那孩子是个孽种。
斑的孽种。
而他的母亲,竟然早就同斑有了私情。他还记得,柱间在那时候格外的消瘦,神色中有些惶惶,他和父亲会陪着他说话,让他露出淡淡的微笑,他们说着自己有多期待着那个孩子,然后,他们看到柱间的笑容中掺杂着泪的酸涩。
父亲的期待,他的期待,在这一刻真相来临时,都被彻彻底底的践踏了。
这是迟到多年才惊觉的背叛。
“我等不了,你这个畜生。”辉夜咬牙道,“下地狱去吧,去和父亲道歉。”
辉夜的眼中因为激动而渗出了泪水,他看着奄奄一息的斑,报仇的战栗,羞辱仇敌的快乐,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屈辱,充斥在他的心灵,他那双冰冷的轮回眼看着斑。他想要在斑的身上补上千刀、万刀,也只有这样,才能消弭他的痛苦。
斑向后退着,今天的天蓝得炫目,他已经快要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斑倒在草地中,听着辉夜疯狂的言语,他却笑了:“是,道歉……我要道歉,因为柱间他答应同我合葬。”他笑着咳出了血,“这是父亲都得不到的……”他看着辉夜一瞬间变得狰狞的脸,他摊开手,敞露着满是血腥的怀抱,“我还是……赢了……”
辉夜感觉到自己理智的那一根弦彻底崩断了。
斑,这个畜生,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他怎么敢!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辉夜低声咆哮着,他冲了过去,手中的尖刀扎在斑的身上,他眨眼在斑的身上扎了十数下,几乎是一个忍者所能达到的最快出刀。
斑的眼睛变得失去了光芒,他躺在那里,周遭格外的寂静,只有辉夜在血肉中的嘶吼、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