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泉奈替代我。”斑说道,他闭上眼睛,想起昨晚竭力想要庇护自己的泉奈,“这件事情上,是我对不起他。”
而一旦泉奈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做出这样的选择,泉奈一定会恨他。
他真正渴望的人是柱间,为了柱间可以忤逆父亲,可以无视泉奈的牺牲,而即使这样做,柱间也不会属于他。
“这件事情,由他代替你,已经是我猜想中漩涡一族最大的让步了。”柱间低头看着手上拿着的那只空杯,“你也不需要太自责,这件事情泉奈跟我谈过,他应该很高兴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知道……”斑低声喃喃道。
“斑,如果那天我没有跟你说那些话,你是不是就不会退婚了。”柱间问道。
“……也许我会直到婚礼举行的前一天才说不娶水户了。”斑低声笑道,他背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可是或许这样,才能让他无视隐隐作痛的心口,“那时候,你恐怕就没办法救我了。”
柱间听到斑的笑声,只觉得内心十分轻松,他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胡说八道,你怎么做得出那样的事情。”
“我连婚都退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斑反问道。
“好吧,我说不过你,满嘴的歪道理。”柱间嘟囔说道。
斑这时候偏头看着柱间,那让他喜爱、目光流连的五官,柱间对于自己的魅力兴许一无所知。而斑终究也还是有做不出来的事情,他还没有办法打破柱间的平静,在喉咙间咽下无数次的话,始终没有办法说出来。
这时候,窗户上的日影已经变成了将天空烤得火红的橘红,柱间意识到他已经在斑的房间里消磨了许多时间,这才站起身来。
“你要去照顾父亲和辉夜了吗?”斑一点点的躺下来,眼尖的柱间却看到他绷带上已经透出了血。
他直接无视了斑的问题,去找房间里剩下的伤药和绷带。
“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身为忍者,都有在战场上负伤的时候,柱间利落的替斑把身上的绷带解开,看到绽开的伤口时,他脸上流露出不忍。
斑说道:“没什么的,你不要顾忌我。”
即使他这样说着,柱间还是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起了伤药,再用干净的绷带替斑缠绕一圈。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刚从外面回来的泉奈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一时有些意外。
柱间在泉奈拉开房门之时,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抖了一下,不小心将斑的绷带勒紧了些,斑吃痛哼了一声。
“……你在兄长这里啊。”泉奈边说边指着外面,打开的门扉外用忍者的耳力,隐隐约约能听到婴儿的哭泣声,“我刚刚听到辉夜在哭。这里不如交给我吧,我来替兄长包扎。”
“我来就可以了,已经在收尾了。”柱间如此说着,边用湿了的帕子替斑把边缘有多余药粉的地方擦干净。
“辉夜哭得挺厉害的。”泉奈提醒着柱间,柱间忽然意识到辉夜那个固执的性格,那他的确得赶快过去才行。
“那我去照看辉夜了,斑就拜托你。”柱间说道。
泉奈看着他急着收拾好去照顾辉夜,于是便说着:“你去照顾父亲和辉夜,兄长我负责就好了。”
斑这时候插了句嘴:“你说的就像是我不能自理一样。”
柱间反驳他:“你本来就是病号,好好听泉奈的话。”
斑因为柱间的话而一下子被噎住,泉奈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兄长这样的一面,心里难免有些奇怪。柱间走之前,也仍旧没有忘记叮嘱泉奈:“斑正在发热,你要记得给他用湿了的棉巾擦身。”
柱间急忙忙走了,仓促的脚步声在木质的地板上显得非常重。而过了一会儿,那隐隐约约从打开的门扉窜进来的婴儿哭声就消失无踪。
“他对兄长很上心,那天晚上,父亲也是被他拦住的。”泉奈就着那盆冷水,照柱间说的给斑擦身。
斑觉得有些不自在,当弟弟按照柱间的法子照顾他。他回道:“我和他是朋友,柱间他对待朋友很真诚。”
泉奈想起上午的事情,露出了笑容,附和道:“是啊……”
斑并不想跟自己的弟弟再讨论柱间的事情,便问道:“你今天去哪了?”
“他让我去祠堂看看,族老们确实想要惩治你,但是我说婚约上并没有明确写谁是真正的新郎,那么只要漩涡一族同意,真正缔结这场婚姻的人是我。”泉奈想到那几个老家伙气得吹胡子的表情,笑容更大,“他们说漩涡一族不可能同意的,我说信已经发出去了。如果对方不同意,那要处置你也得等对方的信件来到。他们今天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