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白冬在文件上批满了应对方案,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在了一旁。
“小冬,这种小打小闹的案子检察官不会揪太死的,不用准备太详细。”
白冬敲打键盘的手停了,他笑了笑:“以防万一。”
苟诚抱起双臂靠在后面的办公桌上,眼神里有一些嘲弄又有一些同情:“其实你大可以不用选这条路,在我眼里,你舍近求远了。”
白冬知道苟诚在说什么,他没有急于反驳,而是转过了身不卑不亢地看着苟诚:“苟老师有什么看法。”
“律师不是一个短时间内能出人头地的工作,你既然选择了依附韩夏,就应该趁着他对你的新鲜劲没过,开出你的条件。”苟诚见白冬不说话,眼里的精明透露出来:“男人的新鲜感极易挥发,在激情上头的时候无所顾忌,特别是像韩夏这种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的男人。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摆出所有的价码,借韩夏的手捞一份轻松且薪资可观的工作。这是万全之策,就算离开了韩夏,你依旧可以用这份事业来保全今后的荣华富贵。”
白冬静静地听完苟诚的话,他知道苟诚说的一点错也没有。
但是他这个人坏就坏在太傲,他是天生骨子里带着傲气的人,就算曾经的傲骨被催垮,他也会凭着那股劲儿想尽一切办法重建。
就像他一定要凭着自己去锻造后半辈子的路,也同样相信他依旧能回到那个令人羡艳的他。
“苟老师,谢谢您跟我说这些。”白冬深吸一口气,随后轻松地回应道:“只是从别人手里拿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我用着也不安心,我不喜欢用清高什么的来标榜自己,我就是个俗人,很缺钱的时候我选择舍弃尊严,但那不代表有能力的时候我会不劳而获。”
苟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拍了拍白冬的肩膀:“年轻就是好。”
等到白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客厅只亮了盏落地灯,韩夏坐在沙发里,面部轮廓被昏暗的灯光衬托得愈发凌厉。
那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修长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滑动。那是韩夏看重要文件时的习惯。
白冬怕打扰到韩夏,于是将动作放得很轻。去衣帽间换好了家居服,才看见韩夏摘下来眼镜合上了电脑。
“怎么回来这么晚。”韩夏看了眼钟表,轻轻地皱起了眉,语气里有一些不满。
白冬没回答,而是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了一口,然后挨着韩夏坐下,眼神有些亮。
韩夏绕有趣味地看着他:“心情不错?”
白冬笑了起来,脑袋走过去,嘴唇在韩夏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我接到了案子。”
白冬平时很少做一些亲昵的举动,韩夏被那又轻又柔的一蹭,心里立马有些痒。他抬手揉了揉白冬的头发:“恭喜。”
白冬是真的很喜欢韩夏的鼓励,毕竟被本身光芒万丈的人鼓励,会给人莫大的信心。
他心里一动,像是小孩儿一样把脑袋埋进了韩夏怀里,蹭来蹭去,最后蹭得头发都炸了毛。
就像浑身是刺儿的小老虎突然拱了白花花的肚皮出来,收了爪子更像一直小花猫,韩夏的心里软了下去。
他看着白冬清亮的眼睛和毛茸茸的脑袋,心里腾上些破坏欲。再看那人光滑白皙的脖子,目光一路顺到挺立的锁骨和劲瘦的腰肢。他的喉结滚动一圈,但还是将欲望克制了下去。
时间很晚了,放在平时不管多晚他也会压着人来一次,但白冬接了案子就会忙,而且是这些年来第一个案子,重视程度可想而知。韩夏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折腾人,所以就只能苦了他自己。
他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亲脸颊,本想点到为止却又不满足地去吻人柔软的唇,最后又贪心地啃了脖子。
接着他就发现自己有些收不住了,连忙停了动作。
白冬先是有些茫然,但很快便从韩夏隐忍的眼神里揣摩出了那人的想法,他觉得心口微颤。
“做吧。”
白冬鲜少说这样露骨的话,脸颊很快就染上了粉红,他不敢去看韩夏的眼睛,低着头勾住了韩夏的脖子。
韩夏望进白冬的眼神里显然在压抑着自己的欲火,他努力压制着呼吸,嗓音也变得有些哑,听起来性感地要命:“乖,太晚了。”
白冬的心里被暖流侵袭,他能感受到韩夏硬热的欲望,那人的情欲就像有形的气流将他层层包裹,又强烈又滚烫,却隐忍不发。他有些心疼,于是犹豫了一下伸手摸进了韩夏的家居裤里。
“我帮你。”
韩夏一把抓住了白冬的手腕,滚烫的掌心瞬间贴上了白冬的皮肤,他将额头抵在白冬肩上低低地笑:“你这样不仅帮不了我,还会让我更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