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
“恭喜恭喜。”
白冬笑了起来,没搭理他们,挥了挥手,拎上公文包打算走,才刚迈出步子,目光就越过走廊看见了尽头的人,韩夏站在远处,看了不知道多久。
韩夏冲他笑了笑,迈开长腿走过来,不近不远,正好大家都能看到,但又不至于太突兀。
白冬也不做解释,拎着公文包就走了过去。
也许有人眼尖,看到了他们的对戒,又或许没有。
不过白冬都不在乎,他们把人群甩在身后,那一刻什么都要不重要,只有彼此。
“外面冷。”韩夏在电梯间给白冬拢了拢衣服,把围巾拉起来遮住了白冬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眸色很沉的眼睛和凌厉的剑眉。
韩夏看着那对有棱有角的剑眉顿了顿目光,随后抬手用拇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人的眉骨。
白冬任由韩夏摆弄,没有挣扎,眉骨处被有些粗糙的指腹擦过去,带着些细微的疼痛。
韩夏记得在以前,白冬的眸子像小鹿,又清又亮,能把那对剑眉的锋芒压得恰到好处,但现在那对眼睛有些变了,形状虽然没有太大差异,但眼神却没有了那种清透,变得更安静,更沉稳,能看出来个成熟可靠的男人。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听见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门,两个人并排走进去。
“你快过生日了。”韩夏偏头看着白冬,拉了人的手踹进兜里。
“嗯,最近要录一个法制栏目,可能没什么时间。”白冬淡淡地应了一声。
“晚上过,我来安排。”
韩夏很听话,开的是白冬的车,即使再看见的时候眼神里还是有些无奈。
“别太铺张。”白冬看了韩夏一眼,叮嘱道。
“不会,就我们两个人。”韩夏勾着白冬的后脑勺轻轻地在那人唇上落下一吻。
白冬顺手摸了摸韩夏的后颈,回应了一个吻,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我觉得我亏了。”
“什么?”
“你玩够了才和我在一起的,我二十多岁大好的风流时光,全栽你身上了。”白冬装作忿忿不平的样子皱了皱眉。
韩夏动作一顿,眼神里划过一丝不明显的慌乱:“我不是玩够了才和你在一起的,我是遇到你之后才想过要安定。”
“是吗?”白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半信半疑的模样装得恰到好处。
韩夏望着白冬半晌,像是在分辨那张脸上的表情,随后他嗤笑一声:“你装,你继续装。”
韩夏的声音温沉,在白冬耳边响起:“你栽我手里又怎么?你知道外面多少人想吊我这个金龟婿吗?明明是我栽你手里了。”
“是是是,是你栽了大跟头,然后自己跳我手心里来的。”白冬应和一声,摩挲着无名指处的戒指,心里软地就像棉花。
韩夏有时候会幼稚,就比如现在。
“可不是。”韩夏自认很正常地认可道。
车里只剩下笑声,良久之后才平息下去。
“你想没想过以后怎么办,你不能和韩珂一直僵着。”
“其实从他动手打我妈的那一刻起,在我心里就和他没关系了。”韩夏不想去探讨这个问题,空出一只手摸了烟盒。
白冬眉眼一挑,看出了韩夏的不耐,就转移了话题:“你不是不喜欢烟味。”
“学你的。”韩夏无所谓地点了烟,却被白冬劈手夺下了烟头。
“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以后也不抽了。”白冬把那烟头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一起戒?”韩夏笑了。
“嗯。”白冬应了一声。
“瘾犯了怎么办,接吻吗?”韩夏开玩笑道。
“可以。”白冬不以为意地回答。
“戒,立马戒。”韩夏当场表态,神色严肃,像是拿出了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气势。
白冬被逗得笑了笑,偏过头去看着窗外。
他想,其实这些年案子也接了很多,还算攒了不少钱,或许过段时间可以换套大一些的房子了,不然韩夏的额头不知道还要被碰多少次……
那些茉莉也不能堆在地上,太容易被碰掉叶子,采光也不好,晒不到太阳会枯的,到时候韩夏又该伤心。
想着想着白冬忽然一愣,他好像在以前说过什么……
那时候他们窝在西单上国阙的沙发里,是韩夏喝酒喝地胃疼,他给韩夏端了胃药。
“你养我?”
“嗯。”
“那要是……我想买很贵的表,很贵的车……住很贵的别墅,怎么办……”
“我给你挣,你想要什么我都努力挣给你。”
三年前的声音回荡在白冬的脑海里,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白冬勾了勾唇角:“韩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