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张岳的几句话也堵死了白冬所有拒绝的理由,白冬只得跟上,拎着公文包走在张岳身后。
一直到了住宅前,白冬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公不作美”。他要找的人不仅不在,而且那间房子的门敞开着,有搬家公司进进出出的人员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往大卡车上摞。
白冬苦笑一下,叹了口气。
白跑了。
“啊?你找错了吗?”张岳也望见了这幅场景,皱起了眉。
白冬摇了摇头:“不会错,只能是搬家了。”
大脑里的疑惑再一次腾升起来。
这么着急搬家?如果这个证人身上真的没有可以获得的证据,怎么会这样欲盖弥彰地搬家。
这样想来说不定辞职也是为了隐藏什么。
白冬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至关重要的证据,藏在他寻找的这个证人身上。
“先生让一下。”一个搬家公司的工人抬头看了一眼白冬,然后动作一僵,低下了头。
白冬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个工人的异常,但什么也没说,只是侧开身,给人让了路。他看见那个工人端着一摞废纸下楼,那些废纸里还夹杂着一两个文件夹,但看起来并不旧,反而是很新的样子。
“张律你回家吧,太麻烦你了。”白冬说了一声,跟着那个工人下了楼。
只见那个工人并没有把那厚厚的一沓东西搬上卡车,而是扔进了一旁的垃圾中转桶里。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了,苟诚的办公室灯还亮着,明显是从医院回来,又在熬那个案子。
白冬走了过去,脚已经冻僵了,迈步子都有些艰难,只觉得又疼又麻。
他敲了敲门,听到苟诚喊的一声“进”。
“师母还好吗?”白冬推开门,问了一句。
“还好,估计就这两天……”苟诚的声音在看到白冬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才右开了口:
“你怎么回事儿你这衣服脏的……”苟诚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白冬头发也乱了,鼻子和脸颊冻的通红,一身衣服被泥土和污渍弄得不成样子,尤其是袖口,被污垢混得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白冬冻的手也僵了,攥着一个同样满是污渍的文件夹。
苟诚这才看到白冬的手,又红又脏,他连忙皱了皱眉:“文件放那儿,赶快去洗洗手。”
白冬应了一声,洗过手就忙跑了回来,用纸巾擦了擦那个文件夹,随后将文件从文件夹里取了出来。
文件的纸页在文件夹的保护下没有多少褶皱和污渍,能看清楚字。
当苟诚的目光落在那几张纸上时,立刻亮了起来。
“你哪儿找到的?!”苟诚连忙捧起了那几张纸,看着白冬的眼神里全是惊喜。
白冬的眉间一动,眼神暗了暗,无奈地自嘲了一下:“垃圾站。”
那是一份保密协议,是被告和证人签署的,能清楚的看到是被告与证人合作购股,收益七三分。且约定了所有已知内部信息均要保密,同时需要乙方辞职,切断一切可以暴露的社交途径。
这是一份可以砸死被告的铁证。
证人为什么搬家,为什么辞职,都可以解释的通,以及……那个企图扔掉这份文件“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白冬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U盘,放在桌面上:“这里还有一份资料。”
那是西案花园三号楼楼道的监控,把那个“工人”的行动完全录了下来。
苟诚抬起头看着白冬:“什么?”
灯光太暗,白冬没有看清那个工人的脸,但他猜测,那个人有可能就是要出庭作证的证人,于是他就拷了监控,只不过监控里比较模糊,看不太清人的脸。
想了想,白冬还是说:“这份资料弹性大,可靠度不是很高,如果用的到我再告诉您。”
苟诚一时间沉默了,良久他才拍了拍白冬的肩膀:“你干得很好,让我……出乎意料。”
白冬摇了摇头,出了办公室。
一个人在冬天的晚上吹着冷风,嘴里叼着手电筒在垃圾堆里翻垃圾,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这种经历还真是奇特,如果不是找到了这份证据,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这样一个晚上。
但恰好,就是垃圾堆里捡宝贝,还被他捡到了。
白冬笑了一下,搓了搓冰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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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有关上庭审理部分皆为作者瞎溜,请勿当真。
第32章 32光量坍缩
到了法国之后,韩夏顺利成章地见到了第三方合作伙伴,只不过为了倒时差,视察工地要推迟一天。韩夏的神经衰弱越发严重,到了在头等舱都睡不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