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却心安理得地在身后抱着她。
他的手轻轻环绕着叶琬的发丝,时不时吻一吻她的脖子,这种缠绵悱恻的动作一点都不像平时动不动打打杀杀的小少爷。
叶琬想挣脱,不悦道:“放开我,这都要中午了,你还不够吗。”
一句话。
又让他身体滚烫起来。
谢凌一只手按在她的腰上,随之慢慢往上。
她的长发又香又软,跟她的腰一样,抱在怀里,像拥着一团软绵绵的云。
“你要去做什么?”
谢凌还是不肯让她走,叶琬故意说:“我饿了。”
这话倒是真的,她不是三天三夜不睡都没关系的小少爷,稍微动一动就得补充体力,奈何一直没机会,如今他消停下来,叶琬只想赶紧吃点东西。
“你要吃什么,我帮你买来,你就别出去了。”
他昨夜是真的没有控制住,见她这样,也忍不住心疼。
叶琬冷哼:“算了吧,当年你可是想饿死我来着,万一出去后什么也没买,我岂不是既被你睡,又得没命。”
听到睡这个字眼,他身体忽然一僵,一边羞涩一边继续吻她。
少年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要饿死你了。”
叶琬终于找到机会,开始审判他从前的所作所为。
她可是一个很记仇的人!
“我记得某人在梧桐林里,为了心上人恨不得让我立刻消失呢。”
谢凌愣了一下,慢慢回忆起与她初次见面的种种场景,一股深深的懊恼蔓延心头。
叶琬还想开口,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这小子想杀人灭口?
谢凌低头,神情低落,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是,不是这样。”
叶琬感觉到他终于有了一丝慌乱的情绪,就算不看他,也能想象到此时的小少爷是一副什么表情。
他思绪万千,有些愠怒地说:“我心上人是谁,你还不知道吗。”
“……”叶琬道:“我说的是以前。”
“以前也不是。”他恶狠狠地用了力,叶琬吃痛一声。
“好啊,你又弄疼我。”叶琬气呼呼的,不愿再让他碰自己。
小少爷被逗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又气又急地瞪着她。
叶琬往床上一躺,被他抵在身下,本来自己也只是逗逗他,如今便说:“你是真的想饿死我吗,还不快去。”
小少爷微微皱眉:“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迅速穿上衣服,依依不舍离开了房间。
叶琬终于有喘息的机会,安心睡了片刻。
*
天照山又在下雪。
谢昭坐在藏书阁的顶层,静静凝视着远处苍茫的景色。
失神后,再一低头,才发现手中的书籍也落了一片纯白。
还好雪不是很潮,他掸落碎雪,将手里的书放回去,起身的时候,恰好遇见裴奚走进来。
“查的怎么样了。”
两人一同往楼下走,最终在一处茶室坐下。
热腾腾的茶水开始往上冒白汽,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那位魏公子的确只是朱影花幻化的身体,并非他真正的本体。”
谢昭将书上的东西指给他看。
裴奚皱着眉:“朱影花是前朝国花,这世上还会有吗?”
谢昭也不明白,对他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很难种植,除非是通晓金凰灵术之人才能做到。”
裴奚问他:“如果不是金凰萧氏的人,种出朱影花的概率是多少。”
谢昭定了定神,缓缓开口:“万中无一。”
意思就是,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
裴奚忽然笑了:“要是从前,出现这种东西,朝廷绝对会彻查此事,哪怕是条狗也不会放过,只可惜现在不行了。”
谢昭任由他胡言乱语,并未出言阻止。
谁都知道,当今天子的身体每况愈下,徐家却只有一个痴傻的十三皇子,绝不是能担大任之人。
若天子病逝,大盛皇权必会落入一人之手。
那便是武毅侯府的小侯爷,叶灼。
谢昭对此人并不了解,跟他有关的的记忆也寥寥无几。
只知道他与自己一般大的年纪,却能在老侯爷病逝后,一人重新将动荡的时局拉回正轨,那些蠢蠢欲动的权臣,不过半年就被收拾了个遍。
但他手段干净,几乎从不亲自出面,谁都知道与他有关,追查下去却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偶然见过几面,他也是礼貌沉静,刻意却又不让人察觉地与他们保持距离,完全看不出他的本性亦或心里的想法。
不说以后,就是如今,他若想让大盛姓徐,那大盛就可以姓徐,若想姓叶,也绝对有这个能力。
龙椅之上,早就是摇摇欲坠,一潭死水。
裴奚惋惜道:“只可惜徐家受了那样的诅咒,就算十三皇子不堪重任,也没有能真正替代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