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算着,数着。
说来也是冤家路窄,江兰芳去抓阄时正好抓到倒数第二个,就在汪冬云的前面。
此时,汪冬云算出已经只剩一个出演名额,整个人都紧张得坐直。
她死死盯着江兰芳她们的表演,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台很优美娴熟的舞蹈。
一分队的舞蹈兵们本来就个个都是尖子,又是江兰芳在领舞,这段日子她们同样没有懈怠,日夜苦练磨合着队伍动作的整齐和最佳队形。
虽然不算有新意,但胜在这支舞很稳,找不出什么缺点,都是日复一日苦练技巧的表达。
团长和几位副团长商量后,点点头,宣布她们的评定考核——甲等。
一锤定音,这也就意味着参演名额都已经定下。
几乎没人能想起时蔓汪冬云她们还有一个节目。
她们准备得很低调,节目名字听上去也只是普通的舞蹈,两人一个腿脚轻微不协调,一个光漂亮却吃不得苦,所以根本不被看好。
甚至好几个评选的副团长以及□□都忘了这茬,差点起身要走。
还是秦俊保记得,他看向台下的时蔓,那个贪慕虚荣的漂亮女人。
她的确有着别具一格的美丽,坐在清一色绿军装的女兵中间,也会让人扫过去就一眼看到。
但秦俊保还是为凌振不值,一个女人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反而是自私、骄纵、懒散这些缺点,会让日子变得很糟心。
秦俊保摇摇头,听到身旁团长张志新也在叹息。
不过张志新遗憾的是另一件事。
“汪冬云这孩子,我知道,她从小就跳舞,很有天赋和基础的,可惜就是受过伤,留了后遗症。”
“唉,可惜了。”
张志新没什么期待,充满惋惜地说道:“最后一队上来吧。”
大伙儿都已经闻到食堂的饭菜香了,赶紧弄完好吃饭。
第19章 入v爆更5万字
听到张团长叫她们上去,汪冬云更紧张了。
幸好这个时候,时蔓牵住了她的掌心。
汪冬云的忐忑感受到时蔓温度的一刹那烟消云散。
尽管很失落,很挫败,很遗憾已经不剩下参选名额。
但时蔓告诉她,“至少不辜负我们付出的努力。”
就是这句话,像湿热潮暗的谷底忽然裂进来一束光,汪冬云迈向亭台的步伐忽然变得坚定。
时蔓说得对,无论怎样,至少不辜负,要让全场都看看她们精心准备的舞蹈有多么美丽。
汪冬云抬头挺胸,在台上散发出与往日不同的气质。
当音乐响起,所有人不约而同皱起眉。
……木偶戏?她们舞蹈队的怎么来演木偶戏。
但很快又发现,这并不是他们所以为的木偶戏,而是一支舞蹈。
木偶舞。
时蔓和汪冬云配合得很默契,时蔓手里拿着线,汪冬云则扮演着她手里牵线木偶的角色,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张弛有度的动作,别具一格的韵律,一切都带来着强烈的奇特的视觉冲击。
没人见过这样的舞蹈。
不再讲究身体的柔顺纤弱,而是充满线条与力量感的表达。
台下都怔怔望着汪冬云和时蔓,不可思议。
曲艺队有几位女兵恰好在半个钟头前表演了提线木偶戏,也算精彩,差点就拿到了甲等入选。
但此时,她们都不由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木偶,被震撼到的心情极其复杂。
木偶……居然还可以用真正的人来表演,还能那么有美感,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一曲舞毕,汪冬云站在台上,望着底下人们的表情,她不禁热泪盈眶。
她知道自己做到了。
无论结果如何,她至少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汪冬云也能站在台上带来最精彩的舞蹈。
汪冬云忍不住擦眼泪,呜呜咽咽,当场痛哭。
时蔓比她镇静许多,递给汪冬云一方花格手帕。
团长张志新到这时候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情不自禁鼓掌表扬,“冬云同志,跳得太好了,相信刚刚差点以为你是真正的木偶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秦俊保在一旁点头应声,他见不得女孩子哭,于是补充,“不过现在哭起来就不像了。”
这话让汪冬云顿时止住眼泪,她对这个舞投入了太多的感情,常常把自己代入木偶,不能接受别人说她“不像木偶”。
见汪冬云不哭了,张志新又笑了笑,忍不住激动心思,话也多了起来,重点评价道:“你们这个舞蹈很漂亮,也很有寓意。”
谁都知道,木偶戏在华国历史悠久,已经流传了上千年。
而现在,这支木偶舞不仅是创新,也表达了对传统文化的尊重。
还有比这更好的节目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