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巧的是,他每次都恰好赢过第二名一点点。
比如射击,人家九点五环,他就九点六环。
比如跑步,人家三分钟,他就都能两分五十九秒。
其他项目也是,都是这么恰好的一点点。
可也只是一点点,别人觉得好像不难,可又不知为何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总觉得他也不是很厉害,但又怎么都超过不了他。
“……”凌振沉默着不说话,薄唇微抿,棱角明朗瘦削。
首长看着他,实在无奈,最后忍不住气笑,“凌振,你这是故意在跟我憋气吧?怎么刚好就每项比别人多这么一点点?你小子,行!”
没办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尤其是身为首长,承诺了凌振的事情就得办到。
只不过,在批准凌振参加高考之前,首长还是又一次忍不住问他,“确定要去?你可是我们全军区的定海神针。”
“……如果不是很必要的事情,你可以再考虑一下。”首长顿了顿,思忖道,“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媳妇儿想高考是吧?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媳妇儿去外地上大学了,我给你多批点假,你没事过去看看她就成。”
“都快老夫老妻了,哪还要这么腻腻歪歪。”首长端倪着凌振,也实在不像儿女情长的情种啊。
凌振眼神坚定,直视前方,大声道:“报告首长,我们不能分开!”
“没让你们分开,只是有必要天天黏一起?”
“报告首长,有!”凌振再次笃然回答。
他曾经很在乎世俗的目光,为国家为人民,甘愿奉献,肝脑涂地。
他上辈子以为这样很高尚。但现在,他开始学会和自己和解,不再那么执拗地要求自己。
他已经为国为民奉献了一辈子。
这辈子他只想为时蔓做更多的一点事情,做时蔓喜欢的事情。
在不影响国家和人民的前提下,把这颗曾经支离破碎的心,全都奉献给她。
第98章
蒲杉月最近有一个烦恼。
她不知道该如何给家人介绍她新谈的对象。
蒲杉月已经到了谈对象的年纪,何况她向来藏不住什么事,有高兴的快乐的事情,都想和家人分享。
可她谈对象这件事却在心里憋了很久,始终难以启齿。
没有别的原因,主要是她对象家里的出身不太好。
这个年头最讲究出身,一个好蛋如果出生在坏的篮子里,那也被人瞧不上。
蒲杉月知道,她对象这样的出身,父亲肯定是头一个会反对的。
因为她们这样的家庭比普通人之外,又更讲究“纯洁性”。
于是饭桌上,蒲杉月思来想去,只好试探性地说道,“爸、妈,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
蒲母有些惊喜放下正含着的汤勺,“真的吗?是该谈对象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哥都快出生了。”
说着说着,蒲母才想起来问:“对了,对方是做什么的?家里什么情况?”
“他也正在考大学呢。”蒲杉月笑了笑,又有些心虚地垂下眼,“但是他爷爷的成分不是太好……”
蒲杉月还没说完,蒲大首长的脸色已经立刻沉下去。
他将碗筷重重放在桌上,气愤地质问道:“是谁给你介绍的?”
“……给你介绍这样的人家?那人存的什么心思?”蒲父的眉头皱得死紧,“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以后绝对不能和这样的人来往!”
蒲杉月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爸,你就别管了,是我一个同学……我知道了,我以后肯定不会和她再来往了。我也是觉得给我介绍这样的对象不太好,我当时就说她了。爸,你可别生气。”
蒲杉月示好地夹了一块排骨放到蒲大首长碗里,“你放心,我没有答应和这人见面。”
“当然不能见面。”蒲大首长的脸色稍缓,叮嘱道:“你这同学不靠谱,以后别来往了。”
蒲母也小声嘀咕起这事来,“怎么会介绍这样的人给我们家杉月啊?这同学真是不像话。”
蒲杉月低着头,再也不说话,闷头吃饭,绝口不再提。
光是这样试探一下父母的态度,就被父母大骂一顿,她更加不敢跟他们说这件事了。
时蔓在饭桌上偷偷瞄了一眼蒲杉月,从她的话里听出些端倪,察觉出这事不对劲。
晚饭后,时蔓直接去找了蒲杉月。
那次电影院偶遇蒲杉月,时蔓去问她,却被蒲杉月咬死不承认。
之后时蔓旁敲侧击,也没从蒲杉月撬出点什么来。
这次,时蔓直接开门见山,诈她道:“杉月,你跟爸妈说的不是介绍的对象吧?两人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别瞒我,我能看出来。”
蒲杉月愣愣地看着时蔓,也不知道时蔓怎么有火眼金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