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岂不听不懂母亲的言外之意?
她面一红。
偏应雨时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又轻声交代道:“你可是个黄花大闺女,他蛮得像头牛似的……万一今晚上你受不住,可别死忍着,实在受不了你骂他掐他打他都使得……女儿啊,就是别让他伤了你的身子,知道吗?”
栀栀的脸儿红得快要滴血了。
半晌,她才声如蚊蚋般轻轻“嗯”了一声。
夜里九点,筵席结束。
黎恕把那几个觊觎他媳妇儿的坏蛋放倒了,又让其他人把他们送回来,这才回过来又向自家亲戚打招呼。
当下,姜女士亲切地和应雨时约好了明天一块儿吃早饭的时间,又指挥几个侄儿把别家人送到军区招待所去。
应雨时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栀栀几句。惹得栀栀俏面染霞,羞愤地说道:“……妈妈我知道了!”
应雨时这才和家里人一块儿离开。
其他的黎家、姜家的女眷们帮着把家里收拾了一趟,姜女士笑着给她们发了大红包,感谢她们,让她们注意路上安全(其实都住在同一个大院里),这才关上了院门。
家里就剩下了黎父、姜女士,黎恕和栀栀四个人。
姜女士去切了一盘梨子回来,给黎氏父子醒酒,又问栀栀,“房里还缺什么吗?”
栀栀摇头。
姜女士说道:“估计还是有缺的,不过呢你要是不住进来,也知道缺什么趁手的东西……没事儿,缺什么就跟我说,要不让念之直接陪着你去买也成!”
栀栀乖巧点头。
姜女士看着漂亮文静的栀栀,喜得不行,伸手摸摸栀栀的脸蛋,宠溺地说道:“以后呢这里就是你的家啦,你把海鸥岛建设得那么好,这个家也等着你来建设!我对你呢只有一个要求——别把自己当成外人!好不好?”
栀栀用力点头。
姜女士转头看向儿子,脸色就没那么好了,骂道:“明知道今天洞房你还喝那么多酒!”
一句话成功地让栀栀和黎恕同时涨红了脸。
“我警告你啊黎念之!你要是敢弄伤了栀栀……老娘抽死你!”姜女士继续骂道。
栀栀咬着下唇一声不吭,黎恕连耳尖都是红的。
黎父适时解围,“哎呀我看栀栀也累了……念之啊带你媳妇儿上楼休息去,明天不用早起啊,我和你们妈明儿一早过去请亲家上外头的国营饭店吃炒肝、再带他们去水云榭听戏……你俩呢中午赶到大正门那儿跟我们汇合就好了,去吧上楼去吧!”
黎恕牵着栀栀上了楼。
两人刚走上楼梯,就听到父母压低了声音交谈,
黎父,“人栀栀还是个新媳妇儿你当她面说那个干啥?”
姜女士,“我这不是害怕吗?你自己瞅瞅,栀栀小胳膊小腿儿的……她是你儿子的对手?”
黎父,“你要对念之有信心!他喜欢栀栀,他会有分寸的!”
姜女士,“哼,他喝了那么多酒,万一把握不了分寸呢?你儿子手上的力气……二百斤沙包都能当成风火轮,栀栀有几斤几两够他拆的?”
黎父顿时有些发愁,“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姜女士更加忧愁了,“万一明天栀栀被他折腾得下不来床,我肯定被应大姐骂死……”
黎父想了又想,“算了算了总要过这一关的……”
姜女士恨恨地骂道:“哎,这个浑小子!”
黎恕牵着栀栀的手,两人红着脸儿轻轻上了楼。
进了屋,黎恕反手关上门,把栀栀搂在怀里,赌气似地说道:“我不会弄疼你的!”
栀栀面红耳赤,“你走开……一身酒气,臭死了!”
黎恕慌张松开了禁锢住她纤腰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栀栀走到书桌前,坐下,对着镜子开始拆头发。
黎恕默默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栀栀一边拆辫子,一边从镜子里看着傻乎乎的他,忍不住笑问,“你今天……为什么要跑那么多次上来看我?”
黎恕面一红,“你好看。”
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你的这一身嫁衣是我选的……果然就跟我想像中一样好看!不,是比我想像中更好看……”
然后又软语相求,“栀栀,你别脱下来好不好?让我多看看……”
栀栀的脸儿也是通红通红的,却故意和他唱反调,“不脱衣服怎么睡觉啊?”
黎恕呆住。
栀栀红着脸儿催他,“快去洗澡!把你那一身酒气都给我洗干净了!”
黎恕嗯了一声,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进了浴室。
栀栀头上被几个妹妹别了不少的蝴蝶发卡,她只能慢慢的摸索着一个一个拆下来……等到她终于卸掉了所有的发卡,又将长发梳顺了以后,黎恕洗完澡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