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雨时和别逢君对视了一下,都十分欣喜!
“就这么办!”别逢君说道,“那我现在就拿过去给他……”
栀栀连忙制止了他,“爸爸!你和妈妈现在是汤兰花的重点关注对象,你直接去找罗建华,汤兰花肯定会怀疑的!”
别逢君犯了难,“那怎么办?”
栀栀转头,朝着黎恕使了个眼色。
黎恕立刻过来了。
栀栀三下两下就把情况说明了,又道:“你帮忙把那三百块钱拿给罗建华,再把情况说给他听。但是,给钱的时候要注意表情管理,看起来要凶一点!别让吴琴和汤兰花看出来啊。”
黎恕,“知道了!”
他转身要走。
别逢君叫住了他,“念之,你等等,我还没拿钱给你呢!”
黎恕说道:“爸爸,大庭广众之下的,你还是别给我钱了……三百块我兜里有,我先垫付给罗建华,回头我们到了京都以后您再把钱给我就好。”
应雨时拉住了丈夫,朝着丈夫点点头。
别逢君这才不再拦着黎恕。
这会儿罗建华正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八仙桌那儿,两只骨折了的手被绑带包得像粽子一样,挂在胸前。
黎恕大摇大摆过去,突然抬高了脚,“砰”一声重重踩在罗建华身边的条凳上,面上的表情也是十分不友善,像足了一个来找麻烦的街溜子。
罗建华:……
“念之?”罗建华赔着笑脸,“抱歉啊今天招呼不周……”
黎恕用只有他和罗建华两人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说,你和别芃芃是不是打算跑路了?”
罗建华被吓一跳,“我们……”见四周无人,他点点头,“芃芃的工作指标已经卖掉了,我俩登记结婚了,我的调令也已经下来了。而且我俩……也是今晚的火车离开这儿。”
黎恕:好家伙!还真是栀栀家里人猜想的那样!
“所以今天你俩是在做局,准备陷害你俩的亲妈?”黎恕又问。
罗建华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答道:“是。”
“真有你们的啊!”黎恕说道,“我来找你呢,是这么回事儿……我岳父岳母要给别芃芃三百块钱,做为她的嫁妆钱。但是钱给了别芃芃,很有可能会被你俩的妈抢走。所以栀栀的意思是,把这钱藏在你身上,你现在就是个残废,没人敢动你……”
罗建华一听就急了,“不不不!我不能要!不能要这个钱……”
“你给我闭嘴!”黎恕骂道,“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
“不是、不是……念之,我不是这个意思……”
黎恕一脸狞笑着将一卷钞纸攥在手心,然后用双手拎住了罗建华的衣领子,再不动声色地将那卷钞纸塞进罗建华上衣里头的口袋那儿。
罗建华的两只手废掉了,毫无半点儿反抗能力,急得脑门上青筋暴涨,“念之!念之……这可不行啊!”
黎恕慢条斯理地帮着罗建华整理好上衣,还像个街溜子一样,拍了拍罗建华的胸口,面色不善地说道:“好啦!事儿我已经办好了,也能回去交差了。记着哈,今天你妈她妈都在场,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自己心里要有数!”
说着,黎恕大摇大摆地走了。
罗建华心里很不好受。
他满面通红,既是羞愧难当、又感动万分。
但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由于黎恕的表情实在过于凶狠,于是所有人都默认他是过去找罗建华麻烦的。何况罗建华还一脸慌乱的冲着黎恕说“不不不”……愈发坐实了众人的猜想。
其实就在黎恕“找麻烦”的时候,吴琴就已经到了。
吴琴知道黎恕是个有后台的,年纪轻轻军衔不低……要是没点儿手段,哪怕他父亲只手遮天,他也不可能二十四五岁就当上了少校。
于是她躲在一旁,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直到黎恕离开了以后,吴琴才从暗处跑了过来,匆匆来到儿子身边,“建华,黎念之刚和你说啥了?”
罗建华看了母亲一眼,又看了看正在灶台那儿挥着锅铲炒菜的汤兰花,最后又看了看坐在远处正相亲相爱聊着天的栀栀一家……
他又想起来,当他和母亲、家人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冲到了阳台那儿,质问他们,“你们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
结果呢?
他大哥比他还狠,骂道:“你是这家里的一份子,为家里出把力又怎么了?有本事你就跳下去!你信不信你就是死了我也会把你的尸体沤成肥料卖上几个钱?”
罗建华绝望了,一时冲动,从阳台那儿跳了下去。
后来,是栀栀的父母救了他,一个给他不停歇地做了半小时心肺复苏,累得满身大汗、浑身脱力;一个给他做人工呼吸,还不停地在他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