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汤圆要嚼很久很久,更是让单重华觉得,难道自己煮的东西就有这么难以下咽吗?
不免越看越低落。
宴卿最后也被他期期艾艾的表情看得受不了了,勉为其难地解释道:“不是你做得不好吃,是我本来就吃得慢,加上我也不太想吃东西。”
尽管就这样一句硬邦邦的话,也足以哄好单重华了,他马上就喜滋滋地冲裴醉玉笑了笑,但发现对方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裴哥这是怎么了?
他们一直等到宴卿吃完,才打算要回去,但裴醉玉说不用把碗带回去,于是去借用宴卿的厨房,把碗洗了丢在这里。
单重华看着裴醉玉去洗碗,又蹭到了宴卿身边,看着他依旧苍白,没有一丁点血色的唇,“你真的没事了吗?你的神铬怎么会出血啊?”
宴卿被他问得很烦,推搡了他几下,不想说,“我说是冷的,就是冷的,你问那么多我也不知道。”
“不行,你得让我再看看,出那么多血,会死猫的!”
单重华的力气自然比宴卿大,更何况现在宴卿刚刚吃过东西,懒散得很,一不小心就被摁在了沙发上,“我说不用,你费什么心啊?你撒开我。”
“不行!说不定我能解决呢?好多伤口,我舔一舔就好了。”
“你敢舔我?我是你哥,我舔你还差不多!滚下去。”
单重华还是不肯放,硬是要再看看他后背上的神铬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这怎么这么大几块?以往的神铬,不就一丁点吗?你少糊弄我,我又不是没见过别的神铬。”
就像余臣琰的神铬,就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平时也不会显现出来,宴卿这个还会出血,怎么可能是冻出来的毛病?
说罢,单重华坐在宴卿后腰上,一下掀起了他的衣服。
这个时候,单重华才清楚地看见宴卿后背上的神铬:一共三大块,最大的一块如同怒放的玫瑰花,开在后腰处,剩余的两块在蝴蝶骨上。
血液殷殷地顺着宴卿白皙的背脊往下滑,好歹不像之前那么多,这个时候更像是涓涓细流。
“你先放开我,我也说不清楚,偶尔换地方就会这样,多数情况不会这样的。”
单重华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属实是不可置信。
“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红狐,之后带你去问问他吧?”
宴卿实在受不了被他摁在沙发上的姿势,转过身用脚抵着单重华的肚子,终于把自己解救出来。
宴卿还没来得及拒绝,裴醉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单重华靠着沙发背,抬头看向裴醉玉,宴卿也倒仰着头,看了裴醉玉一眼,隐约看懂了裴醉玉眼底的醋意。
突然觉得很有趣,歪了歪头,看来这个裴醉玉,非常喜欢这个笨蛋吸血鬼啊。
宴卿很自觉地坐远了一些,对单重华说道:“看吧,我就让你跟我保持距离吧,这不,有人的醋意都要掀翻我的屋顶了。”
单重华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笑非笑地看着裴醉玉,而裴醉玉本来也有点生气,却被宴卿的这一句话说得......不好继续发作了。
好像再说下去,自己就成了一个妒夫。
“哪有,你们老友重逢,亲近一下也是应该的,我只是担心重华手里没轻没重,弄伤你。”
裴醉玉这些年也是练过来了,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丢失风度。
经过这点小插曲,单重华也就乖乖跟着裴醉玉回去了,临走前还是放心不下宴卿背后的神铬,宴卿摆了摆手,“这么多年也是活过来的。”
简而言之:死不了的。
如此简单粗暴的话语,却明显安慰到了单重华,这才老老实实地走了。
回到房间之后,裴醉玉的低气压才逐渐释放出来,一回到房间就去洗澡了。
单重华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面的动静,盘着腿,摸着下巴,感觉刚才裴醉玉是真的生气了。
但裴醉玉想装作没有生气,想要装作自己很大度的样子。
单重华抿着唇,脑袋瓜子里在思考着一些被他忽略的事情。
其实裴醉玉对他的控制欲一直挺强的,但是他自己又老是被道德感束缚着,总是偷偷摸摸地想要控制单重华,最后又备受道德感的抨击。
想必心里不会好受,一定纠结得厉害吧?
单重华叹息一声,人类啊人类,真是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呢。
换作他,必然是想控制就要不择手段地去控制,管他什么道德,爽了再说。
想到这里,单重华浑身一震,连忙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呢!怎么可以想这种不对劲的事情!
不过,这个想法难得让单重华又开始思考另一件事:如果裴醉玉很想掌控他,但是又不断地纠结,这样是不是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