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次抵御外敌的主力,单文昕的地位和话语权自然不同于往日。
而单文昕却是罕见得没有端着一幅冷淡模样,眉宇间皆是戾气。
能用这样卑鄙的手法逼他就范的人,已经不配他有任何礼貌和教养。
他答应了议和,但地点必须他来定,其他人本就居于下风,只是听说重华是他信任的副手,这才出此下策,想要威胁单文昕,或者从重华嘴里套出点别的信息。
但他们错估了单文昕这个人。
他可以忍辱负重,也可以忍气吞声,更可以一声不响地拼命抵抗外敌,但他不是软柿子。
在单文昕踏入会场的一瞬间,会场的氛围降到了冰点。
“诸位,我的副手不见了,有谁见过他吗?”
单文昕一把拖开了桌前的主位,金刀大马地坐在桌前,微微眯了眼,眼底的那颗小红痣在苍白病态的脸上愈发殷红,给他的气质平添一抹阴狠。
会场里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单文昕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掏出了腰间的勃朗宁。
随手指向了身边的一个军阀。
“说,否则,让我等一分钟,我就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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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少帅帅不帅?
第94章 瓦解
会场里鸦雀无声,置针可闻,单文昕等了半分钟,稍微移了一下枪头对着的人。
“砰——”
一声枪响彻底划破了会场里的寂静,一名军阀身边的副将捂着左肩膀,鲜血从一个黑洞里喷涌而出。
“你!”
“单文昕!你欺人太甚!”
单文昕转过头,看着那个直呼他名的人,笑容很阴冷,“不要忘了,我穿着军装就是单文尧啊,何况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没有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单文昕高声压过其他人的声音,枪头再次对向了那个军阀。
“我数三个数,再不说,我取你项上人头。”
“三!”
一声落下,另一名军阀站了出来,“黄口小儿!你当我们都是单枪匹马来的吗!”
单文昕斜了他一眼,冷淡地说道:“那你觉得,我凭什么这么有底气坐在这里,拿枪指着你们?”
对方眼神一凌,并不相信单文昕的话,而自己的下属突然跑进来,在他身边说道:“大帅!独立小队失去联系了!”
这一句话说得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其他人都听见。
“二!”
单文昕转了一下手里的勃朗宁,对准了那个人的头颅。
终于,在单文昕要说出下一声时,对方开口了,“城西钢厂……”
“砰——”
其他人惊慌地看向子弹开向的地方,那名军阀站在原地,浑身僵硬,而他的军帽已经掉落在地。
军帽的正中心,被射出一个漆黑的洞。
漆黑的钢厂车间里,改造过后的车间像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重华被一根银链子吊在牢笼正中间。
一个身着军装的年轻人站到了他的面前。
对他露出笑得白森森的牙,“重华,还记得我吗?”
重华抬起头,对上了欢叔的脸,“是你……!你答应艺哥会放了我,你食言……”
欢叔仰头大笑,仿佛听见了什么可笑至极的话。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样的东西啊,就是太认死理,又占着太好的气运,什么都是头筹,这不,兜兜转转,又回到我手里了。”
“誓言而已,契约而已,因利而合,利尽而散,只有你们这样愚蠢又可笑的东西,才会把这些无所谓的空口白话当真罢了!”
重华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病态的男人,他突然觉得这个人真可怜,眼里只有利益,只有贪婪和欲望。
“那你们……真够可悲的。”
重华拧着手里的银链子,链子已经没入皮肉,咬着他的骨头,吞噬他的血肉,刺痛和灼烧顺着创面撞击着他的痛觉神经。
“可悲?你说我可悲?你们才是又蠢又可悲吧,全族都死干净了哈哈哈哈哈。”
重华看准时机,忍疼猛地挣断了腿上的链子,抬起腿一脚踹在欢叔下巴上,仅此一秒,重华拧着手腕,挺起身,一口咬在银链子上。
鲜血顺着唇角滚落,重华咬紧了牙,尖牙被灼热磨平的同时,银链子终于断了。
他的手腕也已经鲜血淋漓,几乎要露出森森白骨。
重华一脚踩碎了欢叔的手,像看垃圾一样,一眼都不想再分给他,连杀了他,都嫌脏。
“哈哈哈……你以为你出的去吗?这个笼子就是特意为你打造的。”
几乎是这一句话,重华才反应过来,这件牢笼的味道十分奇怪,令人作呕。
这个时候他才透过阴冷的光线,看清了墙壁上的血腥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