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重华就更不理解了,“那少帅说的本分又是怎么划分的呢?明明辛苦都是你的,而结果都是为他人做嫁衣,我不懂。”
单文昕缓缓睁开眼,“可是重华,我没得选。”
重华眼眶一热,觉得很委屈,很憋屈,呼了一口闷气,点了点头,闷声给他按摩。
从此一路无话,直到在房门口分别,重华看着单文昕的背影,他今天没怎么吃东西,感觉很饿,而单文昕的气味很好闻。
“重华,你需要吃别的东西吗?”
单文昕背对着他,像是洞悉了重华一样。
重华摸了摸肚子,小声问道:“我能抱着你闻一会儿吗?”
单文昕的身影顿了顿,转身看着重华干净的双眼,犹豫了片刻,“那先洗个澡吧。”
说完这句话,单文昕推开房门,吱呀一声,房门又轻轻地合上了。
重华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隐约有些高兴,垂下头,微微一笑,走进房间,将自己洗干净。
单文昕刚刚穿好衣服,房门就被敲响了,他打开门,看见了抱着枕头被子的重华。
单文昕一愣,不是就抱一抱吗?怎么……还把这么些东西也拿来了?
但他也不好问,感觉问了会更尴尬,只好退了两步,放重华进来了。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重华攀在他身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脖子旁,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有点痒,也有点暖。
“这就是……你说的抱一抱?”
单文昕抬腿动了动重华攀在他身上的腿,重华抬起头,可能是被单文昕那好闻的味道熏得有点晕,脸上泛着红晕。
看到他这副样子,单文昕原本想推开他,又忍住了。
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喜欢闻他一样。
单文昕抬手握住重华的肩,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肩头。
“少帅,你真的不会难过吗?他们那样说你。”
单文昕转过身,和他面对面躺着,“不会,他们只是觉得我不配而已,而我配不配,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所以不介意。”
重华看着单文昕晶亮的眼睛,疑惑地问道:“他们老是说你是庶子,可是嫡庶真的很重要吗?能打胜仗不就好了……”
“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当我们在意的时候,人言就像刀子,可畏,而当我们不在意的时候,人言也不过如此。”
单文昕摸了摸他的头发,“不值得的人,别想,不值得的事,别烦。”
重华在他身上深吸了几口气,点点头,但还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少帅,你真的没有生病嘛?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啊,我真的闻到生病的味道了。”
单文昕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拍着他的后背,让他很快陷入了沉睡。
在黑夜里,单文昕睁开双眼,看着怀里的人,重华没有平日里体温那么低,这个时候温暖得像个小火炉,让他冰冷空寂了那么多年的心,开始破冰,融化出柔软。
日子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着,只是每天晚上床上都多出来了一个人。
这几年,南北的争斗总体趋缓,矛盾尖锐,时局动荡,永远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重华帮着余臣琰为单文昕分忧,直到入冬。
单文昕隐约听到了点动静,早有预料外敌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放弃攻占东部,已经在预备前往东部,先下手为强。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单文昕坐在桌前,却没有让陈管家去喊重华吃饭。
“给他另外送一份去吧,就不要让他来餐厅了。”
陈管家看着满桌子素菜,应了一声,然后喊人把饭菜给重华送去了。
重华洗完澡,刚刚出来,就闻到了香喷喷的东坡肉的味道。
也奇怪地看了一眼竹芋,“竹子,为什么我今天在房间里吃啊?”
竹芋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愿意说,只让他别多想,好好吃饭。
重华怎么可能不多想呢,当即丢了碗筷,往餐厅跑,单文昕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头来。
正好看见重华绕过回廊,直冲冲地就跑来了。
“少帅!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吃饭!”
单文昕端着碗,看着重华,又看看菜,“你不爱吃素的啊。”
“我,我不爱吃,又不是不能吃,你要是想吃素,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啊。”
单文昕看着重华坐下来,只好让人又添了一双碗筷,“那把房间里的那一份也端上来吧,不吃浪费了。”
“不用的,我和你吃完,回去把它们干掉。”
重华对着单文昕笑了笑,单文昕无奈地也跟着笑了。
陈管家看着重华,面露感激,高兴得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陈叔,盛饭啊。”
“哦哦哦哦,对对对,瞧我这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