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她接到贺景龄电话,从贺景龄那听说了贺延忠胃里查出恶性肿瘤需要动手术。对于这个消息,谢寻意只是应声没说话。
贺景龄也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她说道:“两年过去了,你和小禹还是这样的态度,我能理解,尘尘。你,小禹,我哥还有我妈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人,我不想道德绑架你和小禹,但在你们所有人当中,我妈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她那年走得很不安,最后的遗愿是希望小禹和他爸能和解,希望你们能和解。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不是要你们和解,我只希望你能劝小禹在手术前去看看他爸,仅此而已。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小禹都不会答应,但要是你劝他,他一定会听。”
“我和贺禹已经分手了,贺姑姑。”谢寻意徐徐出声。
“我知道,这原本不应该是你管的事了,不过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人活在这个社会上就是会受道德束缚。你以为我很想做这件事情?但每天想起我妈,我心里就很不安,她死的时候没有闭眼,她心里有愧疚对你们所有人,她觉得自己没有教好儿子。我希望你看在小禹奶奶的面子上,来和她谈一谈。我只求你这一件事,让小禹和他爸好好见一面,至于他们能不能和解,我也管不了了。往后我妈留给我的愧疚难受,我就自己受着,我已经尽力了。”贺景龄严肃说道。
电话里没有马上回答,贺景龄等待了会,问谢寻意:“尘尘,你还爱小禹吗?”
谢寻意也没有回答。
“你如果不爱他了,就来让他死心,让他去做自己的决定。我以后也不会再找你。他不争气放不下你,我只能求你帮我让他死心。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年轻人困在这件事请里出不来。”贺景龄说道。
谢寻意终于有回应,她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会好好想过再回复你,贺姑姑。”
挂了电话,谢寻意出神看着电脑里的报表,刚才清晰的思路变得混沌。她的时差好像还没有倒回来,出差那段时间,在肯尼亚伊藤镇,她看到不少品牌赞助的马拉松训练营,还认识很多坚持热爱长跑的运动员。在伊藤镇的时候,谢寻意一开始有些高原反应,头疼胸口刺疼难受了好几天,后来慢慢缓过劲,她看到了很宽广的天地。她和支今月见了面,了解到支今月和邵志云之间的经纪关系其实不是长期的,两人是半路合作,她和支今月接触了两天,两人很合拍,很快达成了一定的合作共识。其实,谢寻意不需要出差二十来天那么久,她刻意晚回来了一周,就是因为她很喜欢在伊藤镇看到的朴实和执着,那里人很简单,梦想和希望很简单也很大。
当从这样的工作里回来,她看到自己还是不得不回到了这些情感道德的怪圈里,她最终还是要面对她和贺禹的感情。她要想清楚自己到底爱不爱他,未来要怎么走下去。她和贺禹拉扯了两三年,仇恨和愤怒填充在他们之间,爱不爱便不重要,因为即便没有爱,也总有东西拉扯住他们两人的关系和联系。现在情绪慢慢淡去,他们都不得不面对爱不爱的问题。
谢寻意在二零一八年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也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去金洲,她去之前给贺景龄回了电话说自己会去和贺禹谈谈。贺景龄问她:“你有答案了?”
“嗯。”谢寻意回答。
“你打算怎么和他说?”贺景龄问道。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贺姑姑。而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会转达,但决定权还是在贺禹自己。”谢寻意说道。
贺景龄闻言没有再追问,她知道谢寻意真的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了,通情达理也隔阂防备。
谢寻意到金洲还是在潘宁和陈元恒家住下,这天晚上,三人一起跨年。他们在客厅里玩牌喝酒看跨年晚会。
孟朝熙参加了电视台的跨年晚会,他在上台前还给谢寻意发了信息祝她新年快乐。谢寻意正在打牌,看了眼手机信息没有回复,继续摸牌。隔了会,她就在电视上看到孟朝熙上台唱歌,从屏幕里看孟朝熙,自信阳光,他一上台就有掌声和尖叫无数。
陈元恒也扫了眼电视,摸了张牌打量谢寻意问:“你这次来金洲真的只是和我们一起跨年吗?”
“不然呢?”谢寻意反问。
陈元恒眼神闪烁,看了眼潘宁,见潘宁不理会他,他讨好对谢寻意笑了笑说道:“你不是来找孟朝熙的吧?”
“我为什么来找孟朝熙?”谢寻意好笑道,端过手边的酒喝了一口,冲陈元恒抬了抬眉。
“这么一个大明星大帅哥回头追你,是人都顶不住吧,谢墩墩?”陈元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