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配军歌,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再加上战士们卡着节拍拍手,大声合唱,气氛一度热烈非常。
“我参加解放军穿上绿军装,我走进红色学校扛起革命枪,鲜红领章两边挂,五星帽徽闪金光①...”歌剧队四人领唱,加上舞蹈队的五人,一块儿给这场野外演出打响第一枪。
前面还觉得累得说不出话的一些战士现在声音洪亮,跟着文工团一起高唱,觉得身上有劲了!
十个人准备了十二个节目,这会儿不分哪个队,全都齐上阵。秦羽荞和赵雪娟陈玉香孟津津一块儿表演《女民兵》,因为场地不大,舞蹈动作收了许多,可战士们热情不减。
不论是演出者还是观看者都笑得灿烂。
顾天准坐在人群中,看着秦羽荞大声歌唱,热情舞蹈,眼睛始终只跟着她移动,牢牢锁定目标。他觉得秦羽荞同志跳得真好,唱歌也大声,就连肩头的两条辫子也比其他人的乌黑发亮。
第八个节目表演结束,文工团队员们休息一阵,过会儿接着演。
战士们忙活一阵采回来几箩筐野果子,一应往文工团那边送,势要把人给喂饱了。
“这果子新鲜,刚摘的,你们敞开吃,不够我们再去摘。”
“谢谢!够了够了。”因为人多地方宽敞,大伙儿唱歌说话都得靠吼,这会儿嗓子眼儿正冒烟呢。
秦羽荞咕噜咕噜灌水,刚移开水壶,用手背擦擦嘴角,正好看到斜对面的顾天准,两人隔着十米距离对视一眼,快一个月没见,秦羽荞发现这人变得沧桑了一点点,好像还有胡茬冒头,反倒是看着更好看了,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说的话,终究还是秦羽荞没抗住,先扭了头。
“文工团的战友们,我能不能来一个节目啊?”一个二十来岁的战士举起手,“我也有一颗想演出的心!”
“切~”
“你瞎凑什么热闹啊?陈建刚。”
“大伙儿别信,他唱歌不着调,上回唱首歌唱完了我都没听出唱得啥。”
“哈哈哈哈哈哈,下去下去。”
秦羽荞放下水壶起身迎过去,“当然可以啊,欢迎欢迎。你想演什么节目?”
“快板!我打小就会这个,当年我差点也报文工团呢,可惜啊,不然还能跟你们一块演出。”
陈建刚是津市人,小时候跟爷爷学过两手快板,虽说不算太精通,但是糊弄糊弄这帮战友是没问题的。
文工团本就有快板,他拿在手里直接开始,倒是没有手生。翻打起来看得出是练过的。还别说,平日拿枪训练的战士,拿着个快板也有模有样,赢得了阵阵喝彩声!
自他开了个头,不时就有战士们出来大展拳脚,甚至有人当场表演俯卧撑,气氛一时达到顶点。领导们也不管,今天训练结束,是自由休息时间,爱怎么闹怎么闹,释放释放压力也是好的。
再然后场面一度失控,逐渐演变成了比拼大赛。战士们比掰手腕,比深蹲,比俯卧撑...
有比拼的地方就有热血与激情,就连文工团的队员们都津津有味看起来。
“你们这够热闹的啊。”程前带着二营几个战士出现时就看到三营玩开了,他左右瞧瞧,“开大会呢?”
“程营长,您怎么来了?”
“过来借点粮。”二营在距离三营扎营点十五公里的地方扎营,今儿粮食和土豆各滚了两袋下山去,他带着人就过来借粮了。
一听隔壁二营粮不够了,三营司务长跟顾天准一合计,给支援了一袋米一袋土豆。程前转手就让二营战士给扛回去了,自己则去跟团长和政委汇报工作。
这些天,郭团长和高政委在三个营里来回巡视,研究拉练计划,程前来的时候两人正琢磨回去之后的训练任务。
可能是这阵子拉练太过辛苦,文工团的演出给了大家一个宣泄的机会,演出变成了比拼场,秦羽荞乐得逍遥,一口一个野果子,听着旁边的小战士讲故事。
“宋朝,你真是孟城的啊?我也是!那咱们是老乡。”赵雪娟和人聊几句便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一下子和人生出了亲近感。
“那我叫你一声姐!”
“成啊,那这是你荞荞姐,这是你玉香姐。”赵雪娟得意看两人一眼,炫耀自己一会儿功夫就得了个弟。
“你给我们讲讲拉练的事儿吧。”赵雪娟急于听人说说这次拉练苦不苦,她过来一趟,压根没敢跟陈立军搭话,两人打了恋爱报告但是一直没有公开,前面偷摸对视一眼,生怕被人看见,况且这是工作时候,不能谈那些感情问题。
“姐,不行的,这都要保密。”
“哦哦,是我糊涂啦。”赵雪娟按捺不住内心地躁动,磨磨蹭蹭起身往一旁走去,临走还拉上秦羽荞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