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个怎么又晚回来了,林洋又陪女朋友去了?”
她正拨弄着窗台上栽种的月季花,这东西.扦.插.就能长,好养活的紧, 虽然花叶呈发散状, 收不住花瓣, 导致这花得了“近看卧槽, 远看也卧槽”的诨名, 听到门口玄关处有动静传来, 她侧头看过去, 就见风尘仆仆的蒋立军正往屋里走。
她抬眼看了下墙上悬挂的壁钟,比平常要晚了一个多小时, 这些天倒是都是这样,秦燕有过问原因, 得知是临近婚期, 林洋两头跑得勤,训新兵的事有所倾斜, 所以会比平时晚上一会儿。
这算是情有可原,毕竟人生大事操办得仔细些是应该的,她上前接过对方有些厚重的大衣, 拿玄关边上的鸡毛掸子掸了掸灰层, 顺手挂在墙边的衣帽架上。
“你是不知道, 那群新兵蛋子知道老林头回谈恋爱的样子笑得有多肆无忌惮,说什么的都有,总归没一句是好话,这也是平日里他训人太狠了,一下被抓住这么大一个把柄,只怕是没得翻身了,他这也算是“晚节不保”。”
蒋立军笑着点了点头,回应了自家媳妇刚刚的问题,旋即他又笑着说起林洋最近的状态以及新兵营的一些事,别看那些新兵被训得跟孙子似的,能来当兵的多少都带着点反骨,这群新兵尤为严重,能碰上嘲笑林阎王的时候,没一个愿意落下的,反正要罚就一起罚,他们也不用怕连累其他人,这事大家都有份。
由于大家伙过于众志成城,蒋立军想管也没办法管,索性也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很快这一届就会过去,不如就让林洋忍忍得了,而林洋忙着跟对象约会呢,不说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顶天就骂一会儿这些新兵,该咋样还咋样。
秦燕自然清楚这事大体也就这样的走向了,因此她不在意的笑了笑。
“这也是没法的事,你要是越管,这群新兵越起劲儿,到时候再来个新老兵八卦交接,林洋那点破事一届届的传下去,他真不一定能吃得消。”
放任下去,他们笑够了就会觉着没意思,毕竟每天那么多训练,谁真有那么多闲心翻来覆去的想旧账,而说起林洋约会,秦燕不由得问道:“算算日子,林洋是不是也快到定亲的日子了?”
“下个月月初就是了,这一眨眼大半年都过去了。”
蒋立军摇了摇头,这日子平淡下来,一周周的过,快得根本没留下什么印象,在新兵营他也呆习惯了,很多事情从一开始陌生到眼下的熟练、独挡一面。
“是啊,过得确实是快。”
秦燕跟着有些感慨,不过她知道林洋今年是要回去的,毕竟他的婚期定在过年那几天,本来她有想过跟着人车子回去一趟,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这次回去是结婚,少不得要带其他人,车子就那么大,挤不下。
再有她这才刚出来,倒是不用那么着急的回去,来来回回麻烦是一回事,再有就是路上太折腾了,带着小孩总怕会出些什么事,且再等等,今年就留部队大院过就行,这也是秦燕仔细琢磨后的想法。
她自然有跟蒋立军商量过这件事,后者无有不可的点了点头,“听你的,要是回去麻烦,咱就先不回去,省的来来回回的折腾。”
而下月初林洋结婚,秦燕跟着蒋立军商量用不用送些东西,想来想去,最后也没挑出来合适的,索性就不做单送,跟着客人一块包红包。
因着是订婚,林洋并没有大办特办,基本就是请了男女方的朋友聚在一起,拢共三四桌的体量,菜也是请着女方家操办的,鸡鸭鱼肉齐全,比不得大酒店的滋味好,却也算花了心思的。
“这位就是秦同志吧?幸会幸会,我是媛媛的妈妈,这回两家的大喜事,里头少不得您撮合,我跟我家老头子敬你一杯。”
饭桌上,秦燕正吃着菜就见两位年纪颇大的中年男女走了过来,他们脸上都带着和蔼的笑容,客客气气的倒了酒,作势要敬。
秦燕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听到新娘的名字后才想起来这两位就是林洋的岳父岳母,当下回敬回去,“您二老客气了,咱就是中间牵线的,最要紧的是他们自己看对眼了,您家姑娘养的这么优秀,能娶到人是林兄弟的福气。”
谁都爱听好听话,尤其是这种大好节日,女方家两位长辈听秦燕夸自家姑娘,脸上不由自主的满是红光,直夸人是好孩子,要不是要做主席压场子,这两位都要做秦燕边上,离开前妇人叮嘱道:“回头记得来家里玩,伯母给你弄好吃的。”
秦燕自然没有拒绝,笑着应下来:“好,回头得空一定去叨扰您去。”
“你这还挺受欢迎,这席还吃完就定好下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