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阮愫,就不一样了。
古皓白关掉了手里的电筒,上了二楼。
二楼是他的卧室跟书房,一般有客人来的时候,他就让客人睡楼下,他睡楼上。在这个小天地里,他独自度过了很多时间。
如今,阮愫一个人坐在靠窗的长条书桌前等他出现。
她好像哭过,满脸泪痕,双手托住下巴,对着面前燃烧的一根蜡烛发愣。
楼上的温度相较于楼下,温度更高。玻璃窗朝西,吸收了一整天日照的热量,到了晚上,还是滚烫的。
见男人终于来到,阮愫并不对他说话。
古皓白瞧见她穿了一件宽松的无袖白色长衫,还以为是她的睡裙。
他走到她跟前,温声问:“你要去住宾馆吗?我送你去,电闸坏了,今晚都没有电。这里太热了。”
阮愫泣声,抬起脸来问:“古皓白。你是不是要跟人相亲了?”
一双莹莹润润的杏眼里荡漾着泪光,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妩媚又动人。
古皓白一愣,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的,其实是莫须有的事。
他的领导路南盛是个热心的大叔,在他呆在西北的这两年,总是热心于给他介绍对象。
这两天,队里要来一个女军医,家里背景深厚,路南盛想将她跟同样家境卓越的古皓白撮合在一起。队里所有人都传言古皓白要跟这个女军区相亲。
其实古皓白还没有真的答应见面,怎么阮愫这边就收到消息了。
俄丽娅说她下午回来就心情不好,连晚饭都没怎么吃。
古皓白似乎猜到了她为什么没胃口吃晚饭。
“是。”古皓白点头,故意回答,“一个要来我们部队的女军医。”
阮愫仰起脖颈,眼神哀怨的看他,不发一语,仿佛他做了什么对她不起的事。
古皓白想提醒她,她的男朋友是苏禹初,如果苏禹初跟人相亲,她才该难过。
冗长的时间里,两人对峙,他站着,她坐着。
轻纱窗帘随风舞动,支在桌上的烛火摇曳。
阮愫什么都不干,也不再说话,只是睁着她倔强的眼睛,凝视被烛火映得温暖的男人的脸。
古皓白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好像真的对她不起,让她受委屈了。
他预估这个二楼卧室的室温起码有二十九度,让他出了汗。
不止是因为热。
还因为喉头的燥意。
他受不了自己为何一直要将视线停在她娇媚的唇上。因为他吻过,所以那两片柔软,光滑像果冻的软肉,他想再一次啜吮。
并且,这一次,他想占据主导,将她按在他身下,狠狠的咬跟吸,而不是被她不得要领的勾引。
她好甜。
这么甜的她,竟敢主动勾他吻他,让他瞒着苏禹初,先得到她的初吻。
想到这里,一股难以形容的燥意从古皓白喉头散开,蔓延在他身体四肢。
终于,古皓白将可怕的它们悉数强忍了下去,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你去不去宾馆?不去的话,我要走了,我在边防派出所里还有事要处理。”
阮愫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古皓白提脚,做出要离开的动作。
“古皓白……”阮愫起身,用甜腻的像猫咪呜咽的嗓音叫了他一声,接着,她主动扑到了他怀里。
两人贴近的这一刻,古皓白睁大了双眼。瞳孔都在发颤。
他终于看清了她穿的是什么。
不是她的睡裙。
是他的球衣。
年少时他在高中球队里穿的球衣,去当兵的时候,他带走了,这些年在军营里到处游走,每次离开某处,去往某处,古家都派人来帮他打点行李。
如果不是见到阮愫穿这件球衣,古皓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这儿还收着这件球衣。
他以为那是他尘封的早就被锁死的记忆。
他此生都不想再回忆起当他穿它的时候,他度过了怎样苦痛又寂寞的青春。
白色的12号球衣,被阮愫当睡裙穿在身上,在他宽松的球衣之下,她不着片缕。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睡莲跟留兰香,还有晚香玉,她刚洗完澡。披在肩头的缕缕发丝还是湿的。
女子软绵绵的身体就这样缩在古皓白坚硬的胸怀之中,古皓白感到了无比的热。
不是那种停留在皮肤表面的热量,而是从喉头跟心尖燃起的足可焚毁人的理智的热量。
她将他拉到墙边的绒布沙发上,两人跌坐到一起,她凑近了,再次主动凑唇吻他。
就跟上次送她回来这里一样,她既生涩又羞涩的诱引他,全然不知,她根本不用诱引,他已经沦陷了。
她将自己娇小的身躯裹在他的球衣之下,宽松的领口及袖口敞露的莹白皮肤在男人眼皮底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