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他一定不会这么想,可现在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烦躁、胡思乱想、各种消极的情绪围绕着他。
余佘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低沉,他觉得可能是天气热的原因,才会心气浮躁,肝火旺盛,他不想这样像个泼妇。
余佘松开床单,想弄出几坨冰来降降温,可手伸出来的时候,却调动不了精神力。
无论重复多少次动作,该出现的冰都没有出现,余佘强作冷静,翻着自己脑子里的传承,他之前老老实实度过一遍,没有说这件事的。
因此即使再看一遍也没什么区别,孕期时激素的失衡和身体生理的不适本就会让人焦虑抑郁,现在唯一的倚仗也消失,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赢把余佘的洗澡水倒掉,回到厨房做饭,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锅中的菜也管不上了,迅速地冲过来,心疼地把余佘搂进怀里,为他擦眼泪。
“怎么了佘?”余佘哭的他心都要碎了,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握住,狠狠地抓了一下。
但余佘只拍开了他的手,不理他,泪水淅淅沥沥在赢的手背上汇成一摊。
赢一脸懵,刚才发生什么了吗?怎么哭成这样了,他只能沿用自己的老办法,捧起余佘的脸,亲昵地啄着他的唇瓣。
余佘抽抽噎噎半晌,从他怀里抬起头问道:“赢,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丑?”
赢不知道雌性怎么问出这种问题,但他除了偶尔在床上为了满足自己,说些假话哄骗余佘外,都会诚实地回答余佘的每个问题。
那双带着金圈的犀利瞳孔,此刻中间多了一个白色小人的缩影,赢仔细地看着余佘,他比以前更柔和了,整个人都好似化成了一摊水,那双眼睛湿润地看着自己,平时外貌清冷的人,此刻大着肚子,那是他的蛋,是他们的蛋。
想到这赢呼吸乱了节奏,扭过头不敢再看。
“很...很好看。”
余佘看他嫌弃似地撇开眼,心中凉了几分,他声音哽咽:“好看你怎么不看,你为什么扭头。”
“我...我...”他张了张嘴,然后回身紧紧搂住余佘,埋在他的颈肩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我要忍不住了佘,我怕伤害到你。”他含住了余佘的耳垂,轻咬了两下。
余佘感受手中滑滑的触感:“没事的,小心点就行。”
赢听到这话仿佛被打开了闸门,情绪一泄而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翻身上、床。
他好像沙漠中行走多日的旅人,余佘就是解他心头之渴的一汪清泉,他要细细品尝泉水的甘甜,解了初渴再大口饮用。
因为怕压到肚子,余佘背对着赢,因此赢看不到余佘的表情,他只能一遍一遍在余佘耳边问“痛吗?”“痛不痛?”
以便可以在异常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停下来,还好这场不算激烈但很温柔的甜蜜负距离接触并未带来痛楚,赢心中的阴影也少几分。
上次真的吓坏他了,即使最后知道没什么大问题,但他还是不想因为自己余佘受苦。
这次没事后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频率,余佘也逐渐适应了自己的状态。
找了个时间和大家说最近出了点意外没法看园子,排好轮班表,让大家先对付一段。
过了当时能力突然消失的恐慌,余佘也仔细地想过这件事,回忆起那段时间,好像也不是突发的,他若有若无地感到精神力变得稀薄。
余佘慈爱地摸摸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应该是被他的蛋吸走了,蛋的生长需要精神力的供养。
可能也有焦虑期过了的原因,余佘心情好不少,现在就是每日出去走走,争取生产时顺利些。
转眼几个月过去,大肚子压迫的余佘腿和脚开始水肿,赢往往给他揉着揉着,就摸到别的地方,之后就变了质。
“佘哥哥,我来给你们送菜。”
余佘赶紧推开伏在自己胸前的人,整理好衣服,拍拍脸,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难以描述,教坏小孩子。
赢的舌头在唇边打了个圈,一脸餍足地起身,连带着看小乐的神色都好许多。
小乐小胳膊小腿拎了两个大菜篮子,遮挡得都快看不见小乐的身体。
“佘哥哥,还有多久弟弟才会出生啊。”
卸下重担的小乐一身轻松,欢快地跑进院里,看着余佘肚子时两个眼睛都瞪圆了。
余佘拿了一个在凉水里冰的果子,给小乐降降暑,因为他时不时想吃酸的,因此家里总是会屯着各种各样新鲜果子。
“快了。”他有种莫名的预感,快到时候卸货了。
“那如果佘哥哥生了个小雌性,就给我...就给我...当伴侣好不好。”
小乐说着脸色通红,两只手紧张地揉捏红彤彤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