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唐也笑了“就凭你?”
唐说完这句话后车里的气氛开始有些微妙的变化,然后麦克突然用力锤了两下车门,吼:“停车!现在他妈的停车!”
我被他阴晴不定的性子吓了一跳,却也没马上停车,麦克的怒火立刻转移到我身上,他对着我又吼了一遍“停车!”,唐却在后座说:“不要停,他没这个胆子。”
我夹在他们中间被逼的快要发疯,况且我本来就快疯了,我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下了车之后开始狂奔,我要逃离这两个疯子,我要逃离这个世界,我只想找一个没有行尸充满正常人的地方好好待着,我现在无比地想找回之前的生活。
可是没跑两步就被追上了,麦克的两条手臂一收拢简直像个钢圈,他抱着我强行换了一个方向,我被他弄得仿佛全身骨头架子都散了,挣扎了半天之后有气无力地说:“放开我。”
“我们得好好谈谈。”麦克瞪着我,从他口中说出这句话几乎把我气得呕血。
“你知道么?我们不需要谈,该谈的是你和唐,你们是两个疯子,而我不是,你听得懂我的话么?你们疯了!但我没有!”
我发疯般地说完这些话证明自己,但是却发现这让我自己更像个疯子,我开始怀疑自己,我开始觉得自己不能正确抒发自己的情感,而面前的麦克恰好做出一头雾水的样子,让我差不多相信是自己做错了事。
而麦克只是垂下眼眸,低着头看了一会儿地面,然后突然抬头说:“Fine,我和唐是疯子,我们现在去警署吧。”
他突如其来的示弱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用怀疑的目光审视了他一会儿,他却笑了。
“我们走吧”他对我伸出右手,我却迟迟不敢伸出手握上去,于是他主动拉过我的手,牵着我回到车子旁,把我塞进后座,他自己坐在前面开车。
“你没怀疑过他么?”我问身边的唐,他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除非你找到他的Janet,否则你治不好他的”唐对我耸耸肩,然后仍是转头看向窗外“但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杀了你。”
唐不以为然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接着我们三人各自无话,直到那个警署门口。
我们一起下了车,麦克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我:“你现在可以去亲自验证了。”
我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想进警署一探究竟,却又被麦克拦住了,他硬生生地挤过我,握着匕首走在前头。我有些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警署的柜子都被翻过了,我们只能往里走,枪械室也什么都没有了,我掰了掰淋浴室的花洒,瞬间喷出的冷水淋了我满身,我现在闻起来浑身铁锈的味道。
“What?你还指望我们能洗个热水澡么?”麦克鄙夷地看着我,扔给我一身警察的干净衣服。
我承认是自己有些天真了,虽然瑞克在第一季第一集这样做过,可是灾变已经有一阵子了,再热的水都该冷了,我是自讨没趣。唐和麦克去别处找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换衣服,然而那些衣服又实在有些肥大,我不得不走几步就提提裤子,我只能再一次提出需要去别的地方找套衣服的意见,这次他们同意了。
“这里什么也没有,你死心了么?”麦克走出警署之前没忘记嘲笑我。
“你就不能闭上嘴哪怕一秒钟?”我顶撞回去,麦克只是冷笑一声就和唐出了门。
但我知道伤害我的并不是麦克的冷嘲热讽,而是卡尔,他就这样欺骗了所有人。他之后会忘了我,社区里的所有人都会忘了我,就好像我从未出现过,可我到现在还继续相信着他那句“我们要一起回去”,我还对他是否真的离开我保持怀疑,我…我大概就是这个世界最傻的人。
我自嘲地笑笑,想跟着孪生子一起离开这个地方,然而就在我心如死灰的那一刻,却意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脏兮兮的包裹。
麦克和唐错过也是有原因的,但我认得,那是卡尔带出来的背包,他把它留在了这里。
我有些急不可耐地冲过去,我以为背包里会装着卡尔不辞而别的原因,可是打开以后才发现没有,只有几把枪和充足的食物和日用品。
最下面藏着一张字条。
找到字条的那一刻,我却害怕了。我害怕看见字条上的内容,但是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就这样不去管这张字条。那张轻飘飘的字条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压得我的手指都跟着颤抖。
最后我缓缓地把它展开,看到几行很急的笔迹,上面写着——
“I love you,but
I’m sorry
I’m so sorry”
可我还是不明白,卡尔。我只是…我只是不需要谁的道歉,也许是我保留了太多秘密冒犯到了你,可是为什么你不肯选择告诉我你要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