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把自己心爱的姑娘变成了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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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内,晗色趁着嚣厉疼得顾不上时把水阴放走,然后继续折腾。待到累了,他才躺进那被窝里,大喇喇地躺成个大字形。嚣厉也紧跟不舍,一言不发地猫着腰躺在他身边,自觉地只蜷一角,满脸冷汗地看着他。
晗色喘够了气,侧枕一看,差点叫他那满含浓厚情意的眼神吓到:“挖槽,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嚣厉低声:“看你好看。”
晗色一身鸡皮疙瘩,火速扭着远离他,差点翻出窝里去,又叫嚣厉搂住往怀里贴了。
“晗色……你别生我的气。”嚣厉箍着他,大手从他后脑勺摩挲到脊背,“我不会说话……你说,你想让我如何,你说我做。”
晗色被箍得几乎要没法呼吸,一顿乱拱费劲说话:“松、松开——”
嚣厉果然照做,但也只是松开,胳膊还拢着他。
晗色仰头呼吸,只觉嚣厉的眼睛看着幽深,又透露着股奇怪的纯澈劲,竟有些像情爱上了头的毛头小子,生怕被恋人抛下一样。
“你还想我做什么?”嚣厉低头看他,“踹我出气么?”
晗色脸都扭曲了:“……你正常点就行,喂,你刚才来的时候不是挺正常的吗?突然这么含情脉脉的,弄得我心头惶惶的。”
“好,就是怕过于突然令你不适。”嚣厉闭上眼说着,似乎是调整了下情绪,再睁开眼时,眼神便恢复了最初的淡漠和森然:“这样?”
晗色又是一阵鸡皮疙瘩:“王八蛋,变脸这么在行,不愧是你。”
嚣厉低头和他额头相贴,叹了气:“你怎么这么难取悦?”
晗色惊了:“取什么?”
“取悦。”
“取悦谁??”
嚣厉闭嘴了,又将他抱进怀里,头大如斗:“你,是你。你走了本座才发现自己是疯子是傻子什么都是什么都不是!行了吗?”
晗色惊吓之下又本能地屈起膝盖往上一顶,嚣厉便吃痛地松开他:“还……来……啊……”
晗色麻利地爬起来,手速飞快地挠自己的脑袋,着实不知道该怎么消化。
这大妖怪的意思有点像在说:我先前做的混账事不是故意的,那时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你,才一个劲地作贱你;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一走,我才了然自己的心意,我如今特喜欢你,想对你诚心道歉,想请你原谅我,还想与你从头再结良缘。
晗色捋完,自己都觉得因缺思厅:“这也太生草了。”
嚣厉冷汗潺潺地抬眼看他,目光说不出的晦涩。
“咳,我姑且当是你良心发现了。”晗色盘腿坐一旁,盘问起了自己跑出鸣浮山当天发生的事,嚣厉有问必答,所答和山阳解释给水阴的内容一样。
晗色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记得我最后似乎头痛欲裂。”
“是我的错。我、我一气之下,令你头上的禁制发作。”
“所以,”晗色看镶嵌在墙壁上的灵珠,“你道歉时和我一口气说了七声对不起。”
“……晗色,你继续踹我吧。”
晗色十分嫌弃地别过脸:“先欠着吧。对了,我醒来后,努力冥想时吐血了。”
“应该是头痛的后遗症……”嚣厉挪过去牵他的手,“你还是打我吧。”
晗色抽出手往衣袖上揩揩:“余音去哪了?”
“这我怎么知道?”嚣厉皱眉,“爱去哪就去哪,反正没有抓回鸣浮山,没动他一块鳞片,你只管放心。”
晗色想了想:“那有动他的眼泪吗?”
嚣厉有些狼狈:“他以眼泪做交换,流下眼泪后,我放他走了。”
晗色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出事实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但他已不太想去追究了,这大黑蛟就是一副强取豪夺的凶恶样,跟狗改不了吃屎一个道理。
“我刚才说谎了。”嚣厉又去扒他的手,灰溜溜地找补,“对,是我逼他的。”
晗色继续缩手,有些唏嘘,只希望他那乖儿砸以后平安顺遂,早日回到自己的故乡。他自己恐怕是没法自由自在了,只希望小鲛人海阔天空。
“你用他的眼泪干什么了?”
“制药。金鳞蛟的第一滴泪是最好不过的灵药。”
“医谁呢?”
“……我。”
晗色又挠了挠头,既觉得意外,又觉得是意料之中:“医你哪来着?”
嚣厉牵了他的手指自己心口:“医我心脉受损。我这也有一片护心鳞,被剐之后留了伤。”
这话晗色听着熟悉,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他指尖触着嚣厉的心跳,注意力也放在了他身上:“是那块铜钱样的伤疤?那你现在是大好了,疤还在吗?”
“确实好了许多,疤……如今看不见。”嚣厉踟蹰了片刻,很快又主动地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将自己的胸膛敞给他看。他想着,反正以后终究还会坦诚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