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意的情绪秦茵络能够感受到,她走近,走到他身边。
在他身上有一股酒的味道,秦茵络这才发现盛佟砚的手中拿了一罐啤酒。
她讨厌酒精的味道,轻掩了下鼻子。
盛佟砚握紧酒,把里面剩余的几滴全数倒在嘴里。
哼笑了下,把它扔进一侧的垃圾桶。
它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抛物线,才稳稳地进入垃圾箱。
盛佟砚醉了,瞥向秦茵络。
少女的鼻子皱着,眉也皱着,似乎是对他喝酒的行为表示十分不满。
在她眼里,盛佟砚遇到任何困难都不会用这种方式麻醉自己。
“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乖乖回家?等在这儿干嘛?”
秦茵络很是郁闷,她知道一定有事情叫他烦扰了,自己于是也憋蓄着情绪,但因为委屈,眼眶显得有些湿润,红红的。
盛佟砚用手指擦拭她的眼角:“哭了吗?”
“哥哥、好、凶。”
“我不是有意的。”秦茵络对他轻轻说了声:“我见到了邬阿姨。”
“她自己要来的,向我示好罢了。”
“哥哥、为、什么、不、回、去?”
“有些事情没想通,等我想通了就回去。”
秦茵络定定地对他说:“我陪你。”
他轻笑了下,扭头看着秦茵络,酒的热气灌注全身,熏得脑袋很晕,盛佟砚朝她走近,抱住她。
他一只手揽在她的肩头,头深埋在秦茵络的颈窝,秦茵络不知所措地双手悬在空中。
她的声音更哑:“哥哥、醉、了。”
“我没醉,这点量还醉不了。”
他抱得越来越紧,甚至叫她没办法喘息,感受他传导给自己的温度,秦茵络轻轻闭上了眼睛。
她的双手放到他的后背,轻拍着,是在安慰。
“佟砚、哥、哥。”
“让我再抱一会儿好吗?”
他的声音倦懒,吐出些许气声对她道。
秦茵络的脸颊不自觉地发烫泛红,看来盛佟砚还是醉了,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只是闻见就会有点受不了。
秦茵络只好挣开了他的怀抱。
一时间,她的心很乱,她需要整理下自己的心情。
一辆宝石黑宾利缓缓开进来,男人走下车径直往楼上去,秦茵络这才看清来人的面孔。
正是盛佟砚的父亲盛谈。
他从秦茵络的身旁走过,看到喝酒的盛佟砚,直接揪起他的衣领。
“你还喝酒了?不争气的东西,我就是让你这么糟蹋自己的?邬城还一直给你说好话,什么事情让你受不了了?我倒是要来听听!”
秦茵络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
盛谈的目光落定在秦茵络身上,用异常浑厚的声音说道:“茵络,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都跟我回去。”
“您说完了么?”
盛佟砚朝盛谈冷冷瞥了眼,把秦茵络拉到自己身边,护着她。
“那点破事您有脸拿出来说吗?”
盛谈一巴掌扇向盛佟砚,毫无心疼之意:“你、给我滚回去!”
盛佟砚拿手背狠狠擦了下自己的唇角,冷笑了声,坐到车里一言不发。
秦茵络很担心他,看了眼他的嘴角,带有淡淡的青紫色。
肯定会很痛吧。
“再不情愿,邬城怀有身孕,你回去切记不能刺激她,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就不能接受她呢?”
知道刚刚自己那一巴掌打得有点重了,所以盛谈才稍稍缓和了语气,对盛佟砚好声好气说道。
“接受一个小三吗?”
反正被打了巴掌,他再也没什么可怕了。
“那巫婆给您灌了什么迷药,让您颠倒事实黑白不分的?”
盛佟砚话音淡淡,三分讥诮七分嘲弄。
这下噎得盛谈一句话也说不出,胸腔纵使有一团火,自己也是心里发虚。
他一只手捶打自己的胸口,双眼都喷火似的,汗水涌出,不一阵儿,额头上就分布密密麻麻的汗珠。
盛谈并没擦汗,而是拼命强压下自己的火气,把语调放平:“以前的事不要再提,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但你就要试着去接受她,不能因为心里有一点不爽,就不尊重她不承认她。”
盛佟砚听完,没好气地说:“生在盛家是我没法选择的,我被动接受了。让我接受那个女人不可能。”
“万一那女人是个惯三,您是不是还得查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您的?”
盛佟砚的话很重,秦茵络已经能够感受到盛谈冲天的火气,于是她轻拽了下盛佟砚的上衣衣角,劝他别再继续说了。
继续的话,非要两败俱伤不可。
秦茵络不想他受伤。
算是成功扳回一局,盛佟砚脸上终于挂了笑,只有秦茵络了解,那笑有多苦,多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