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吻得太久，又或者是男人刚才吻得过于用力，白眠嘴唇有些红肿。
他缓了缓气，摇头：“不行的。”
裴司州：“为什么？”
白眠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嗓音有些哑：“我试过了。”
他们明明都亲了这么多次，可他就是没有真正地变成人。
以前不懂的时候他还会想着找别人试试，大不了等真正做了人之后再补偿回去，但现在先生已经答应做他的伴侣，他不能做对不起先生的事。
所以……他大概率是做不成真正的人类了。
裴司州捧着他的脸颊，让他看着自己：“眠眠，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白眠眼眶忍不住泛酸，说了实话：“真爱之吻。”
“我需要真爱之吻。”
裴司州愣了愣，“真爱之吻？”
白眠：“没错，只要得到真爱之吻，我就可以变成真正的人类。”
裴司州愕然，他本以为既然可以让白眠变成真正的人类，那肯定是难比登天的条件，可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爱之吻？
“你确定……是真爱之吻？”
白眠：“我确定。”
裴司州攥了攥拳头，有些难以名状的闷躁：“既然是这种东西，为什么你说达不到呢？”
白眠看着他，双眼浮现些许茫然，“我不知道。”
“明明先生都给了我那么多吻，可我就是变不了。”
裴司州一顿，“你是说……我的吻不行？”
白眠咬着唇没接话。
但裴司州懂了，继而沉默。
他无比清楚自己对白眠的感情没有丝毫掺假，那为什么不行呢？
真爱之吻……
真爱之吻……
真爱……
裴司州忽然唤道：“眠眠……”
白眠抬头看他：“嗯？”
裴司州轻吸一口气：“你……喜欢我吗？”
白眠微微皱眉：“我当然喜欢先生，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裴司州摇头：“我说的喜欢是情爱之间的喜欢，而不是其他的喜欢。”
白眠愣了愣，“有区别吗？”
裴司州直直看了他几秒，问：“你喜欢楚黎枫么？”
白眠点头：“喜欢的。”
裴司州：“那顾亦清和宋云云呢？”
白眠没有犹豫：“喜欢。”
裴司州继续：“笙哥呢？”
白眠还是没有犹豫，““喜欢。”
裴司州：“如果让你跟他们接吻，让他们抱着你，让你和他们同床共枕，甚至……”
裴司州深吸一口气，“甚至让他们碰你，你……愿意吗？”
白眠下意识顺着他的话想了想，一股抗拒打心底迅速冒出，浑身鸡皮疙瘩都随着冒了出来。
他连忙用力摇头：“我不愿意！”
裴司州刚要松口气，就听他又道：“我已经有先生做我的伴侣了，我不能对不起先生。”
裴司州一口气又提了上来，紧紧盯着他：“那如果我不是你的伴侣呢？”
“如果不是……”白眠愣了愣，又试着想了想，最终红着眼眶异常激动道，“我不想跟他们做和先生做过的那些事！我不要！我不要！”
裴司州松了口气，把人重新抱紧，安抚道：“乖，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可以逼你。”
白眠紧紧抓着他，带着哭腔：“先生，我疼……”
裴司州心中一紧，“哪里疼？”
白眠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抓着他的手缓缓往心脏的位置放，“这儿……”
裴司州深深拧眉：“心脏疼？以前有过类似的症状吗？”
白眠脸色发白，泪水控制不住滑出眼眶，“我……我只要想到要离开先生，想到先生会跟别人接吻，甚至晚上还会抱着别人睡，我就疼……”
裴司州怔了怔，随即心里的大石头重重落地，他又心疼又高兴：“乖，别哭，这都是正常现象。”
白眠仰头望着他，“正常现象？”
“嗯，”裴司州轻抚着他的眼角，“当一个人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有这种感觉。”
“所以，宝贝你这些都是正常现象，明白吗？”
白眠并不明白。
裴司州：“不明白没关系，你先告诉我，簿老师他是怎么变成人的？”
白眠：“他和我一样也是需要达到必须的条件才可以变成真正的人类。”
裴司州：“那他的条件是？”
白眠：“和我是一样的。”
裴司州：“你上次找他，他怎么说？”
白眠想了想，直接把簿情给他说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说完后，他最后补充：“前辈让我顺其自然，不要着急。”
裴司州若有所思，他现在能确定白眠对他的喜欢是情爱之间的喜欢，只是白眠自己还不懂而已。
从簿情和傅忘之的故事之中来看，那所谓的真爱之吻并不单单只是一个吻，还有两个人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