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安,小岳将军,盼君早归。
岳昭:“……”还是觉得牙根痒。
但是手边没有草茎让她叼着,岳昭干脆捧起茶杯吹了吹,喝茶。
倒是一旁的王兆看完信,又看着桌上那些包裹,大手一拍,震得木桌都抖了抖。
他转头盯着自家小将军,一脸严肃:“岳昭,我跟你说,安阳王身份太高,想让他入赘咱们岳家可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他自己,就是当今圣上都不会允许,哪怕他使出这种手段,你也不能轻易屈服,我知道他心悦你……”
“噗——咳咳咳咳……什,什么?”
一开始就没听明白的岳昭,在王兆最后一句话里卡壳了,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给呛着了。
花狐狸,心悦,她?!
“你在说些什么?从哪能看出来花,安阳王心,咳,心悦我?”岳昭不可置信道。
这小子是在开玩笑吧?
“你不知道?也是,你要有这跟筋,也不会让姑父这么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了。”
看岳昭的样子不像作假,王兆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合着,那王爷,媚眼抛给瞎子看?
“反正啊,姑父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他肯定是以你为主,你最想做什么他都不会拦着,但我刚刚说的话,你可得想好了。”
说完,王兆转身走到桌子旁,开始翻找李伯给他寄过来的花灯。
“哎?我不是说一盏就好了吗?李伯怎么送了这么多过来,也不怕压坏了。”
王兆随手打开的是桌子上最大的那个包裹,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东西,刚打开就看见了好多兔子花灯。
幸亏这花灯只有拳头大小,好装还不容易被压坏,要是再大些,一包裹都装不下,王兆心里嘀咕,转眼还看见了下面压着的一件玄色大氅,拎起来抖开,上面还用银线绣着各种云纹,看起来十分精致。
“这怎么还有件衣服?我没让李伯给我装啊?”
岳昭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但抬眼看到王兆手里的东西,张口欲言,半晌,举起手抵在唇边,咳了两声,道:“那是给我的,你的是旁边那个。”
“怪不得,我就说——”
看着小包袱里孤零零一盏花灯,王兆顿了顿,不信邪地又打开岳昭的包袱,满满十几盏小花灯露出来,甚至还有一盏随着王兆的动作滚到了桌子上。
“哈——”王兆挑着眼,指着桌子上对比鲜明的两个包袱,转头质问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了你还不信,那小子要不是心悦你,谁大老远给你捎花灯过来!”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要怎么办你自己想,只有一点,想想岳家,可就你一个了。”王兆挠挠头道。
姑父都没有多说什么,他也不好管得太多,这些话只能点到即止,不然真要是让姑父知道他跟着插手了,回去肯定要被罚绕着重阳关跑十圈。
拿起桌子上的小包袱,王兆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临走还不忘指着岳昭叮嘱:“这些话可千万别在姑父面前提,不然我肯定要倒霉。”
早知道早了,两个人的窗户纸现在被他捅破了也好,岳昭早日想明白了拒绝那个安阳王,姑父也好早日给她看看适合的入赘人选。
拎着小包袱,王兆大步走了出去,比起待在这里跟岳昭讲这些,他更愿意去给曼语送花灯!
岳昭的帐篷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中间的炉子里偶尔传来一些噼啪声。
好一会儿,她站起身,缓缓走过去,把王兆封好的大包裹重新打开,将里面装着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十五盏花灯、一件衣服、还有一盒子糖画……
糖画?
要不是现在正值寒冬,重阳关又是雪季,这玩意儿早就该在路上化了吧?
糖画的图案倒没什么意味,也就是岳昭常见的飞禽走兽,还有一朵,花?
岳昭拿出那支糖画做成的花朵。
因着连下了三天大雪,这几日都是大好的晴天,虽然寒冷,但日头照下来,天上地下莹白一片,照的帐篷里也光亮了许多,现在正值日光最盛的时候,岳昭掀开帘子,让外面的阳光透进来。
举起糖画,迎着冬日,琥珀色的饴糖里似有光线流动,带着独属于饴糖的香气,晶莹剔透的一朵糖花让岳昭看迷了眼。
说实话,岳昭也不太懂王兆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也没有关系。
“大不了,到时候当面问问。”岳昭自言自语道。
说完,她张嘴咬下来一口糖画,冰甜脆香不黏牙,一吃就知道是重阳关龚老伯的手艺,她最喜欢的那家。
一时间,帐子里咔擦咔嚓的声音络绎不绝。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