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沐沐?”空旷的屋子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回荡。
阮白呆立在客厅中央,想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沈沐不可能无缘无故丢下他。
他把开着门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哪里都没有大家的身影。
苏仪珊的房子也很大,尤其是对于原形状态的阮白来说整个转一圈实在是太累了。
他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阮白四处看看,忽然瞄到了茶几上的电话。
那是一部很老式的带听筒的电话,阮白知道这种电话,沈沐那里也有,只不过是用来装饰,不知道苏仪珊这里的能不能用。
他打起精神,气喘吁吁地爬上茶几,将听筒扛起来推到一边,然后两爪扒在按键两边准备给沈沐打电话。
糟糕,貂根本就没有记住除妖师的手机号码!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阮白撑着电话站起来,又靠坐在听筒上,委屈巴巴地望着窗外。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发了会儿呆,小脑袋漫无边际地乱想时忽然想起脖子上的珠串,他抬起爪子摸摸:“沐沐……”
为什么要把貂独自留在这里。
阮白折腾了这么大半天已经累惨了,觉得口干舌燥的,于是又爬起来想要去找点水喝。
之前咕噜邀请他一起吃猫粮喝水,他还觉得猫粮不好吃,但现在恐怕也只能去找咕噜的小猫碗了。
他知道在哪里,就在游戏房外面走廊的拐角处。
阮白背着小坛子慢蹭蹭往游戏房的方向走,终于到了苏仪珊给咕噜放猫粮和水的地方。
他左顾右盼,确定没人看到,这才弯腰从水碗里捧了点水喝,喝完水又偷偷从小猫碗里拿了几颗猫粮。
貂偷吃猫粮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想得很完美,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猫粮的主人——咕噜,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我可以解释……”阮白摆摆爪子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咕噜离他越来越近。
他两只爪子揉揉脸,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咕噜又听不懂他的话。
就是不知道小猫咪看到有貂吃了自己的猫粮会不会不开心。
咕噜走到他身边,亲昵地在他身上蹭蹭,差点给他蹭个跟头,然后就越过他,也去吃碗里的猫粮了。
阮白拍拍胸脯,他就知道咕噜不会生气。
他想伸手摸摸咕噜的尾巴,却忽然被一股力量拉住小背包的肩带拽到客厅。
尾巴和屁股还有后背因为这样的姿势在地上蹭了很长一段距离,阮白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后面的毛毛一定炸开了花。
貂最讨厌毛毛不顺滑了。
他气得要命,一个转身想要看是谁拖拽自己,却什么也没找到。
“谁、谁在这里!”
刚刚回过头,背包又被拽了一下,阮白浑身毛毛炸起来:“快出来,我不怕你!”
他把小背包抱到怀里,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四周,强装镇定。
有什么东西像一阵风一样从身边掠过,紧接着客窗帘“哗”地一声合上,客厅的光线瞬间暗下来。
阮白一步步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茶几腿,他紧紧抱着小背包,又感觉到饭巾被扯了下。
“你、你出来!”
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阮白好像听到了一下下软绵绵的脚步声。
“给我,给我,把它……给我!”
“快给我!”
听到陌生的声音,阮白下意识绷紧后背。
但有些娃娃音的音色配上这样的环境让他的恐惧情绪提到一半不上不下,本来要脱口而出的尖叫也卡在半路。
“给我!”
声音的主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在一片黑暗中,阮白先是看到一双猩红的眼和一个比他体型大了不少的轮廓。
他呼吸急促起来,躲过茶几腿又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摔在地毯上。
这个庞然大物越来越近,阮白手脚发麻,爪子不停拽着地毯上的毛毛想要站起来。
“啊!”搞怪的东西终于到他身前,他抑制不住尖叫出声,但当他看清这东西是什么,尖叫直接拐了个弯:“啊……啊?”
眼神凶狠的毛绒垂耳兔一下子弯腰垂头盯着阮白,伸出同样毛茸茸的爪子去拽阮白怀里的背包:“把、它、给、我!”
这只垂耳兔完全是毛绒玩具的样子,前不久阮白还在网上看到过这个类型的玩偶,好像是个挺有名的牌子,毛毛很长,眼睛做得也逼真,但平时基本都会被绒毛挡住。
阮白看清捉弄他的东西的长相就完全不害怕了,死命护着自己的小坛子,坚决不给这个奇怪的妖。
垂耳兔的手臂软绵绵的,但因为体型更大,阮白护得有些费力。
“你给我……放手!”它一直不撒手,阮白用短腿蹬着地毯借力,一头撞在这个玩具兔的胸口,把自己撞得晕晕乎乎的,但也成功把对方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