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很喜欢他,我劝你还是及时止损吧。”
苏圆圆太清楚那帮有钱人的圈子里是什么样的了,“感情是最玩不起的东西,谁先交底谁先输。”
时衾握着啤酒罐,目光落于无名指那一圈的戒指上。
银色戒指在黑暗里反射出十字的光,透出一股寒意。
她轻扯唇角,觉得她已经输了。
江晗的车在公寓外停下,公寓的安保措施很严格,不让外来人员和车辆进入。
时衾的信息之前被傅晏辞在物业录入过,所以刷脸能过门禁。
苏圆圆不放心,说要等她。
时衾摇摇头:“可能没那么快,你们先走吧。”
谁知道傅晏辞会怎么难为她。
江晗靠在车门边,一言不发,目送她进去。
时衾站在公寓门前,深深吸一口气,敲门。
她的指纹是能开门锁的,但事到如今,她不想开门进去,主动划清界限。
即使大门敞开,她也不要主动进到傅晏辞的领地。
门内许久没有动静,像是没有人。
时衾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不给她开门,提醒她对这片领地可支配,划不清界限。
来找傅晏辞的第一步,她就败下阵来。
时衾将食指按在指纹锁上,门在寂静里发出一声“滴”。
她推开门,客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除了矮几上的玻璃鱼缸发出幽蓝色的光,提供微弱照明。
玻璃鱼缸旁边的小提示板不停闪烁红字:“喂食时间,请喂食。”
七秒在水里拼命地撞玻璃,不知道被饿了多久。
时衾走过去。
她看见矮几上还放了一串檀木佛珠。
以前傅晏辞一直是那种绝对理性的人,从来不信神佛,也没有所谓信仰。
现在居然戴起佛珠了。
时衾的心更凉了。
她捏起一块小小的金属鱼食,丢进水里。
书房的门半阖着,透出昏黄的光亮。
在这种情况下,时衾最不想进的地方,就是傅晏辞的书房。
她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进去。
傅晏辞站在窗边,背对她。
男人的身形挺拔修长,月光洒下来,透着一股清冽凉意。
时衾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听见声音,傅晏辞缓缓转身,他双手抱臂,视线微垂,就那么看着她,侧脸隐匿在阴影里,辨不明表情。
时衾双手握了握拳。
“我要分手。”她说,声音平静但坚决。
“衿衿。”
傅晏辞唤她,不咸不淡道:“这句话不能随便说。”
“过来。”他的声音温柔而清冷,像是唤他的宠物。
“……”
时衾不动。
“我要分手。”她重复。
傅晏辞的眸色沉下来,朝她走过去。
时衾向后退,晚了一步,被他扣住手腕,拉着坐到了真皮座椅里。
在这张椅子上,她吃过苦头,时衾肩膀下意识地瑟缩。
傅晏辞弯腰,靠得很近,闻到时衾身上的隐约淡香,夹杂着酒精味。
“喝酒了?”他问。
时衾别过脸不答。
“和谁一起喝的?”
“……”时衾依然沉默。
除了说分手,不再和他说一句别的。
傅晏辞盯住她,女孩清澈的目光里,此时充满执拗与倔强。
僵持之中,手机震动的声音突兀。
时衾垂眸,翻出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
傅晏辞记忆力好得惊人,之前只看过一次,却一下认出了是江晗的号码。
时衾接起电话,听到对面声音,才知道是江晗。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时衾轻轻“嗯”了一声:“没事,你先走吧。”
声音温温软软,比刚才跟他提分手时的语气不知道好了多少。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手机被人抢去,时衾吃惊地抬头。
只见傅晏辞已经挂断电话,将手机丢至桌上。
时衾恼怒地瞪他:“你做什么。”
傅晏辞扣住她的两只腕子,压在椅背后面。
手腕被攥得生疼,时衾挣扎不得。
男人俯身,咬上她的唇角。
时衾不及他力气大,嘴巴被堵住,只能狠狠瞪他,眼眶里渗出泪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发出呜咽的控诉声。
内里生涩,行径艰难。
她的双手被男人按住,十指错落交缠,硌得她生疼。
时衾浑身哆嗦,恨她过于诚实的反应。
桌上手机震动再次响起。
傅晏辞皱眉,腾出一只手,拿到她面前。
“要接吗?”
时衾艰难咬牙,不敢出声,后背全是汗。
“接还是不接?”
时衾怒视他。
傅晏辞手指触上手机屏幕,滑动向右,进得亦越深。
时衾恨他故意,脸颊涨得通红,终于溢出一声嘶哑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