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臣却答非所问,“今天那么好心呐?还特地来照顾我。”
苏阑淡定道:“难得周日不上班,功德心限定返场。”
郑臣:“感谢古巴比伦人创立的星期制。”
“开玩笑的呀,我在纽约你那么照顾我,我来报恩的。”
苏阑逗得够了,才正经了起来。
郑臣:“倒也不用特地谢,我照顾你,那是我罪有应得。”
苏阑:“......”
谈话的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苏阑把温度计拿出来,快到四十度,她回卧室拿了件外套,“快起来,我们现在上医院,你快啊。”
郑臣轻佻地笑,“你想要我多快?”
苏阑:“......还是病得轻了。”
怎么不烧死他?
她扶着郑臣到了地下停车场,面对那辆崭新芬芳的超跑,苏阑一时还真不大敢上手开,“要不你自个儿受累?”
郑臣觑着她,“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连走道儿都费劲。”
苏阑:“行行行,你上车。”
严重怀疑他在卖惨。
上车以后郑臣简单和她说了一遍怎么开。
但以苏阑在驾驶上低到感人的造诣,她坐在位置上揣摩了半天,也没听明白郑臣说了通什么火星文。
她抬头虚心地问,“你刚说档在哪儿?”
合着他刚才全都白说了呗?郑臣无语地指了指故宫,“党在那边住着呢。”
苏阑:“......”
他们到301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值班医生是被叫起来的,看病时也带了些起床气,因此苏阑特别细致地介绍了基本情况。
她说完还补充了句,“我们在家量过体温了,很高。”
医生问:“有多高?”
郑臣脱口而出,“在下一米八七。”
医生:“......”
护士:“......”
苏阑:“......”
他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展示身高的机会。
那医生立马就用一种“这人是没救了,带回去等死吧”的眼神看着郑臣。
他敲了敲桌子,“我问的是体温。”
苏阑说:“三十九度九,他体温很高。”
一整套化验的流程走下来后,结果拿到手时也没那么糟糕,医生开了几盒药让回去吃。
医生边开药单,一边问苏阑说:“他喝酒吗?”
苏阑看了看护士,又看了眼烧红了脸的郑臣,再转回医生身上,“要现在架着他去酒吧吗?”
郑臣:“......”
还有点人性吗她?
护士:“......”
医生:“......”
这俩年轻人在一起真是行善积德了,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能为世界生出一个语言学家来。
值班医生快被弄疯了,巴不得他们赶紧走,“我的意思是,这一盒是头孢,如果患者喝酒的话,最好停饮一周。”
苏阑嗐了一声,她还以为什么特殊疗法要喝顿大酒以毒攻毒呢,她马上改口说:“他不喝的。”
护士当场就端来杯热水,给郑臣服了一片退烧药。
看着正满头冒虚汗的郑臣,苏阑又送佛送到西的把他载回了家,但在路上出了一点小岔子。
她在东三环中路和霄云路的交界处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意外碰上了杨峥这个事儿爹,他十分好信儿的往车里一望,眉飞色舞来了一句,“哟,把我们郑总累成这样?瞧这一头的汗,没七八趟也不能够吧?车都开不了了。”
郑臣:“......不理他,赶紧走。”
苏阑:“......红灯怎么走啊?”
杨峥开车回了黄金屋,今夜的酒局开始的比往常要晚,自然也没那么早结束。
他中途出来,不过是上一哥们儿那取瓶红酒。
李之舟问说:“打进门你小子就在那儿笑什么?”
杨峥神神叨叨的,“你知道臣儿今天为什么没来?”
宋临搂着俩姑娘嘬个没完,“郑臣不是说他今天头疼吗?”
杨峥吐了口烟,“他头疼什么?在车上舒服得要命,一身汗躺着,看着就像刚完事儿。”
“那也值得你笑成这样?他在车上玩得还少了?”李之舟说。
宋临也觉得没什么好惊讶,“你忘了前天他带俩嫩模在车上,人玩儿双的,他那辆法拉利都给开墙上去了。”
杨峥摆了摆手说,“你猜他车上是谁?”
“横不能是你妈吧?”宋临斜了他一眼。
“滚你丫的!你妈才勾搭街溜子呢,夺笋呐你。”
李之舟不耐烦地骂了句,“你要不就快说,要么就闭上嘴。”
“是苏阑。”
杨峥才说完,楼上就砸下来一酒瓶子,三人同时抬起头来一看,是沈筵摔的。
*
苏阑也不知道这事怎么会传那么快,等凌晨从郑臣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道英挺的身影靠在车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