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没想过, 你说说为什么?”苏阑虚心发问。
郑臣浅横了她一眼,“俩瞎话篓子,真要是在一起结了婚,咱这个家也迟早得散,一句实话都没有!”
苏阑歪过头, 和蔼地看他, “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郑臣光顾着看路, 没看见她的神情, “你说就是,我听着呢。”
打野苏阑控制敌方C位关键开团, 只见她把嘲讽技能点满了高亮, 一口气都不带喘地说:“你要实在喝不了,就去狗那桌,几粒花生米啊就给你醉成这样?还成家结婚, 你怎么敢想的你!”
郑臣被她气笑了, “你再跟我龇牙咧嘴的!小白眼儿狼, 跟我成家还委屈你了?”
苏阑真诚地问:“我如果说委屈的话, 你会把我扔下车吗?”
郑臣咬牙切齿的,“会, 你要说想和我结婚, 去西藏都送你一程。”
“那我选择保持沉默, 也没那么爱自驾游。”
“......”
郑臣最后带她去了黄金屋吃饭。
这几年京里的公子哥儿换了一些,大部分苏阑都没见过,但他们的小圈子里还是固定人选。
李之舟看着苏阑和郑臣走进来,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装把她衬得轻熟而干练,和五年前那个小姑娘已不大像。
郑臣放下她的外套,连声吩咐身边人说:“给她倒杯水,一路上可把她能坏了,小嘴叭叭的。”
侍应生端了杯热茶上来,“刚泡好的金骏眉,苏小姐您尝尝看。”
苏阑确实渴坏了,接过来立马要喝。
郑臣斜里伸出一只手,抢下了她的茶吹着凉,“吹都不吹,干脆烫死你得了!想讹谁啊?”
李之舟看他俩这样,“你干什么了,苏阑,口渴成这样?”
郑臣说:“去母校演讲,连一口水都没捞着喝,真缺心眼儿。”
苏阑一心系在那杯茶上,她在台上讲了半天,嗓子早都开始冒浓烟了,“那你快给我吹呀倒是!”
郑臣敲了下她额头,“我在吹,急什么?”
她喝了茶,又从茶几上摆着的一碟子Marni金箔马卡龙里拿起一块,只咬了半口就腻了,顺便将吃剩下的另一半塞进了郑臣手里,“齁儿甜的,你吃了吧。”
郑臣瞪她一眼,放到嘴里吃了,“合着我就专拣你剩的吃!”
杨峥凑了过来说:“这不是万里荣归的苏小姐吗?哟,刮得什么邪气歪风给您吹来了?”
苏阑:“……想当年,杨老师退出文坛,我是极力反对的。”
“你理杨峥干嘛呀?就他那表达,正常人都听不懂。”郑臣抬眼乜他,取了条手帕巾给苏阑,指了指她嘴角,“看你,都吃成什么样了?擦擦。”
苏阑左右开弓都不得法,擦了半天也还有碎屑在嘴角,郑臣索性抢了帕子去擦,“这里都沾住了。”
她客客气气的,“真谢谢您。”
郑臣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回她,“谢你大爷。”
“你有没有点素质你?”
“自打开国起就没有。”
“......”
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一回的,全没注意到站在二楼栏杆旁,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的沈筵,唇角森冷的笑意越来越骇人。
到底是在纽约同居了大半年的。
前几日史秘书才来回话:“苏小姐没在美国登记结婚。”
沈筵听后转着手里的铅笔,还松了口气似的笑了声,“小滑头。”
但史秘书却表情凝重的汇报了另一件事,“可郑家长公子在纽约客居时,苏小姐同他一道住了半年之久,她同事说郑公子是她的丈夫。”
沈筵当场就把那支刻着中福标志的铅笔给掰折了。
“苏老师!”
沈瑾之忽然叫了一声。
苏阑捧着茶盏朝她走去,“瑾之都长成大姑娘了呀。”
郑臣远远笑回了声,“你都变成老姑娘了,人还不该成大姑娘?”
“你放屁郑臣!我还是少女。”
“看你刚才那样儿,哪里就烫着她了?”旁边吃了一嘴狗粮的李之舟不自在地咳了声,“不是我说你啊臣儿,你也仔细得太过了。”
郑臣嘘了一声,“别提,让她听见了。”
李之舟故意装作很惊讶地说:“你不会以为我不说他不说,人苏阑就真的发现不了吧?”
郑臣转过身去点了支烟,“她半辈子就磕上一沈筵,这傻子,在感情上少说缺八根筋。”
宋临出了一馊主意,“那你一大老爷们儿,就痛快点儿,把窗户纸捅破得了。”
烟雾袅袅中,郑臣半撑着头看向远处的苏阑,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其实很少发自内心的笑,偶尔客气是有的,但真心的时候少。
时间久了,他也能分辨出她的假意和客套。
所以她每回冲着他笑的时候,郑臣总有种得足青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