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抢镜的脚踝给吸引了去。
华奇珩大惊:“啊呀,你的脚,怎么肿的和猪脚一样?!”
华炎晏hin尴尬,他从沈玉音的语气里读到了嫌弃的气息。
骆怀慈就明理多了:“他的脚一定是昨天在湖上受的伤,今天才会肿的那么大,得要一个过程的。”完了之后继续搞事业主题,“这箭头,能查出刺杀你的元凶?”
华炎晏谨慎点头。
骆怀慈若有所思,想了半晌后开口就谈条件:“箭头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放我出去。”
华炎晏:“什么?”
骆怀慈:“禁足罚跪的日子,我可再不想有了。东都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街市那么繁华,我想去逛逛,好吃的点心那么多,我想去尝尝,还有皮影戏,说书的……”
华奇珩差点被自己喷出的茶水湿了裙子,他这个亲娘,做了大篇幅的演讲,无非就是想告诉他老公:我要出门浪。
华炎晏沉默了。他是个举朝闻名的醋坛子,光是写给老婆的情诗就有百把来首,而这百把来首的诗里,控诉老婆不理自己只顾出门浪的诗就占了三分之一,据说史官在日常记录他和皇后的点滴生活时,能被狗粮喂到胃胀气。
华奇珩在观察了华炎晏的表情后,更加肯定了骆怀慈出门放风的可能性为零。
“可以。”华炎晏居然大方地送出了通行证。
骆怀慈雀跃欢呼,开心地拥抱了每个人,行动不便的华炎晏,被强行拥抱了三秒钟。
华炎晏:“……”脸上莫名燥热。
华奇珩站起来支持他娘:“我也要去。”
华炎晏&骆怀慈:“不行!”
华奇珩被爸爸妈妈联手管教,限制自由。
骆怀慈给他下了个温柔的圈套:“殿下这几天腿脚不便,你应该留下好好陪他,他需要你的关怀和陪伴,才能恢复得更快。出门春游太危险,危险的事还是让我去做吧。”
华奇珩:朕被太后抛弃了?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华炎晏,他觉得他的王妃可能是个脑残,居然大方到要把情敌留给自己培养奸情?
“难道你就不怕出门游逛会有危险?”他问。
骆怀慈:“不不不,和你在一起才危险,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待在府里,我出门游逛。”
似一直欢快的小云雀,飞飞飞飞飞走了。
华炎晏的气度,收拾不了被老婆甩了的难堪,还是那句话,骆怀慈这举动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他的尊严受到了法定妻子的践踏。
就连沈玉音也在给他甩脸子:“要不是你刚才说不行,我现在都已经跟她出门了。”
华炎晏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是猪八戒投胎,从今天开始变得里外不是人。
“我不让你出门是因为风波尚未过去,外头仍然有人紧盯着你不放,那天在湖上,就是最好的证明。”
华奇珩:“可是那天在湖上箭明明是朝你射来的。小慈说的对,和你在一起才危险。”
得不到满足的沈玉音摔门出去,书房里只剩下华炎晏和他的大猪蹄子。
书房的灯火忽地暗下去,无助感莫名袭来,华炎晏终于意识到自己陷入了老婆不爱,女朋友不疼的境地,后宫中那些禁足、失宠的戏码放在他的王府里好像根本不适用,哪怕是最冷的冷宫,也冻不住王妃一颗热情奔放的心,更没法把沈玉音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他懵圈半天总算是悟出了一个明显的道理:小丑不在他身边,小丑就是他自己。
下午日头不再浓烈的时候,骆怀慈带着从街市里搜买来的战利品,兴高采烈地回了家。
她还带回来两个挑夫和一个跟班,华奇珩看清挑夫的时候差点吓死,这不就是赤土国的逃难太子白兰衮独嘛!
“一个国家都穷到要吃土了,居然还能帮你妈买那么多东西?”未来人卓其拉认为赤土国国名能让人笑一辈子,但凡有调侃机会,绝对不放过。
华奇珩一声叹息,迈开步子迎了上去。
“小慈买这么多东西,殿下晓得吗?”下意识隔开紧贴骆怀慈的衮独。
阿黛怀中抱着一捆上等布料,本来心情甚好,一听沈玉音的声音却只叫她怒火直冲九重天。
“沈家小姐一个外人,白吃白住府上的,就不用操心大王和王妃之间的事情了吧,有那功夫,还不如考虑考虑自己吃那么多饭菜,别人愿不愿意!”
华奇珩退后半步——啊,好冲,比最新鲜的芥菜还要冲。
骆怀慈瞪了阿黛一眼:“说话要有礼貌,玉音小姐也是担心我们花多了增加开销。”
她笑嘻嘻地挑出了一盒子首饰,送给华奇珩:“照顾殿下一整天,你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