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濮獠又集结大军卷土重来,并且指着东南角攻击,果然没多久就攻破了防线,接应了里头的人。
可转头过来一看,事态不对了,明明没有几个人的东南角却满满都是大越的骑兵,领头的人黑马银甲,配着银剑,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看猎物的神色,对着他们提起了嘴角,笑得让人心悸:
“多谢将军送还大越城池!”
濮獠人这才发现自己上了当,自个儿投了落网不说,好不容易占了的城镇因为疏忽没有留多少守军,估计又落回大越人的手中了,气得领军的将领怒骂大喝:“大越狗贼,惯会阴谋诡计!”
对面的人气定神闲地抬眼一笑,眼中却杀气森然:“多说无益,受死!”
他银剑出鞘,寒光闪过,直指濮獠大军,沉声一喝:“杀!”
战鼓声起,战旗烈烈,大越骑兵如同海浪般将不善骑射的濮獠军队席卷入了地狱—
大越以最少的代价收回了被占的城池,濮獠丢盔弃甲,退回境内,但肖慕晟并没有乘胜追击,他深知在地形险要之处作战,大越骑兵并没有什么优势。
他带领大越军队采取节节推进的法子,如同蚕食般一点一点地推进战线,绝不冒进,也不分散兵力,只要濮獠敢出战便利用骑兵优势,陪同着步兵作战,打得濮獠抬不起头。
濮獠将领见自己的阵地今天丢这么一点儿、明天又丢那么一点儿,坐不住了,思虑着要等待朝中援兵来到,在此之前要拖住大越军的脚步才好,遂派出账下军师作为使臣假意求和。
肖慕晟在帐中接待了使臣,使臣来的时候还昂首挺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但见了一身闲适青衣,气定神闲地看着书的肖慕晟之后,心头迸起了一丝恐惧。
就是这个看上去斯文俊美的靖王,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肖慕晟放下手中书,抬起眼睛,看着使臣只说了一句:“要和?你们的诚意?”
使臣一鞠躬:“我方愿退还城池,退避三十里,奉上城中搜罗的一切财物--”
“哦?”肖慕晟正眸色,坐直了身子,冷笑了一声:“这些,本王可以自己拿--”
并且已经到手了一大半。
使臣被他陡然散发的肃杀之气吓得微微一僵,本来就是来敷衍一下,以便使缓兵之计,他出发的时候还想着,以自己的精明,尽可忽悠这靖王答应,却在面对着靖王如同猎鹰般犀利的目光时,腿肚子发起了抖。
“这个条件还可以再谈,请问殿下还有何要求,臣一并带回--”
肖慕晟提起嘴角,看着使臣的目光中闪过精光,淡淡地一笑:“使君还是别回去了--”
话音一落,旁边已经跃出了几员大将,三下两除二就把几个人捉住捆了起来。
使臣气急败坏地大叫:“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成剑掏出块布把他嘴巴一堵,伸出手在那使臣脸上拍拍:“咱爷不会杀你,只会借你一用。”
肖慕晟站起来,轻蔑地一笑:“些许诡计,也来骗爷!”
他转头问青岚:“你手下能伪装?”
青岚面色波涛不惊:“小姐吩咐,尽罗天下能人,小小易容术,不在话下。”
他非常满意:“那你就准备去吧!今日便叫这几人返回去,好好地表演一番。”
青岚领命,压着几人去了。
成剑伸伸舌头:“乖乖,谢小姐手下的人是真厉害!”
“你若不好好上进--”肖慕晟转头看他,揶揄一笑:“爷可就要换人做侍卫了。”
“爷,青岚再厉害,可都比不上我贴心呀!你看他沉着脸三个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模样,换了他,你不得闷死?”成剑嘻嘻地笑。
他的爷,虽然越来越严肃沉静,但他知道,爷的心是越来越温和了。
自然,只对自己人温和。
军师回了濮獠大营,见了首领,回禀道靖王听说议和,大喜过望,说是这西南瘴气深重,他早就想回去了,要首领赶紧收拾好要返还的金银细软,好叫他早日退兵。
首领有些疑惑:“他果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军师点头:“我观大越兵马,外边看去虽然还是俨然,可我在里头细细看来,人马均疲惫不堪,特别是那些骑兵,一个个焉别别的模样,所以靖王一口便答应了,看来,他们也被这战拖得够呛。”
他随即捧出了一捧草料:“这是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从马槽中抓的,瞧了瞧其中没有多少谷麦,战马都没有粮食吃了,更何况人--”
首领高兴地道:“这么看来,我们且拖着他们几天,待援军一到,就借口投降,约那靖王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军师赶紧点头:“大越兵马一直驻守在开阔地带,不敢深入林中,这番和谈,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把地点选在林边的开阔地点,然后我们的人马隐在林中,趁其不备,一举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