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象,”南浩无所谓摆摆手,“人傍大款走了,哪还有什么女朋友。”
他说得轻描淡写,辛时川却感到诧异,两人当初高考完就在一起,到现在起码五年了,说分就分……
南浩永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是这么个情况,就去我那儿吧,你都累几天了,别回去和她折腾,好好睡一觉。”
“算了,还是回去一趟,我妈估计没钱了。”辛时川摘了帽子,理理头发重新戴上,“走了。”
他拍拍南浩的肩转身出去,背后的人皱眉骂了句什么没听清。顺着暗红走廊出来,没走多远辛时川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去路。
他恭敬道:“辛先生您好,金先生想见你。”
男人戴上墨镜的话,看着更像保镖,但和保镖比,又没预想中的健硕。
辛时川收回打量,“哪个金先生?”他在脑中过了一遍,没想起什么时候认识金姓的先生。
“见了就知道了。”男人并没有给辛时川太多思考时间,半请半强制带他往楼梯口走。
两人上二楼拐了几个弯到小包间,里面坐的人就是那位金先生,金泽安。
辛时川知道他,所以明显愣了一下。
财经频道常见,现实生活中也见过一次。那会儿辛时川才大一,金融专业,对未来也充满了无限幻想。
金泽安来他们学校演讲,当时他还拖朋友抢了前排的票,那一次,也是他和金泽安最近的距离。
辛时川很崇拜这个金先生,直到现在也是。
后来诸多变故,他被生存的压力磨平棱角,学金融对他来说相当于混个毕业证。想方设法赚钱,填补继父生前留下的巨额债务成了他努力的目标。债一天不还完,他就一刻难以喘息。
抛却责任和义务,这些已经成了自由的枷锁,睁眼闭眼都是还债。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辛时川没再关注金融相关,一门心思地赚钱。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里,发光的未来成了泡影,连同他曾经追逐过的这位金先生一起夭折。
辛时川自尊心强,苦到大的孩子从小懂得察言观色。当他意识到,对金泽安从偶像光环的欣赏,发酵为思想和肉体的喜欢时,吓退缩了。
越是清醒,越是自卑,他和金泽安是两个世界的人。
时隔三年,再次见到金泽安,辛时川的心不听话地乱跳,手也紧张得无处安放。
黎斯看出他的异样,却看不懂这股异样的由来,见他没动,欠身比了个请的姿势,“辛先生,请进。”
“哦好…”辛时川骨子里带的自卑作祟,第一时间想的是要不要把帽子摘了,这样不礼貌,可摘了头发一定被压得很乱,一定很丑……
他不敢看这个人。
“别紧张。”金泽安静静看着他,甚至温和照顾他坐。
“谢谢。”辛时川坐下时飞快看他一眼。
金泽安似乎比三年前,眉宇间的俊朗更添成熟,简单一身休闲搭配,随性又不随便。脸部轮廓更加立体清晰,面上的表情和在演讲那天稍有出入。
那天是个没感情的机器,今天稍带了个人情绪,比如说他的眼神,落在辛时川身上没有那么冷淡。
“辛时川?”
“是。”
“A大金融专业的学生?”
“是…以前是。”
到目前为止,辛时川还在发蒙,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带来这里,为什么会和金泽安说这些偏私人的话。
但他没多问,而是补了一句:“我已经休学了。”
金泽安点头回忆说:“我以前去A大演讲过,既然是金融系的,有没有去听?”
辛时川应该点头,但他现在非常抵触金融这个专业,觉得现在的自己跟金泽安格格不入。
一个金融大亨,一个还没入门的失败者。
他不配听那场讲座,也不愿金泽安本人知道,听过讲座还混成这样,所以摇头违心道:“我对金融不感兴趣,随便选的专业。读书期间就没再接触这个专业了,混一个毕业证而已。”
金泽安没料到辛时川会这么回答,沉默了片刻,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刚才听你唱歌,还不错。”
辛时川脸红,有些局促,“谢谢。”
一旁的助理解释道:“金总的意思是,您有没有兴趣进内娱。”
“嗯?”辛时川更显诧异,连忙摆手道:“我不适合娱乐圈,也不是科班出身,算了……”
黎斯:“可是您的外在条件非常不错,有时候,演艺圈并不一定拼实力,自身条件优越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辛时川依旧摇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真的不适合。”
“不再考虑一下吗?”许久没说话的金泽安转了转尾戒,稀松平常道:“我其实想和你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