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墨绿和普蓝交织的涂装,夸张的进气口,大尺寸轮拱和车顶风翼,只能说,相当符合吉恩的审美观。
强力氙气大灯刺得晃眼,轰鸣的引擎声作响,随着开始的信号灯闪亮,两辆车穿破环绕的雾气,
并驾齐驱,只剩得两到残影。
Nürburgring赛道直线路段并不长,172个弯中以高速弯居多。在进入路底第一个弯之前可达6档,减速准备通过这个有头尾两个右弯,包含着三个连续左弯的区域,由于非常接近,吉恩将速度得放的很慢,接著加速到5档再降至3档通过Valvoline弯道,稍加油门再减速到2档通过Ford弯。
夜晚的光线不比白天,尽管大灯全开,也有为数不少的盲弯,加上路面的质量并不算好,路缘石突起的角度也不低,Fiesta已经算是平稳性很好的车,在这里车身在赛道上还是产生非常多的弹跳。
而后是全场最快的路段,赛车可以加速到6档然后必须马上急煞车漂移通过全场最慢的Dunlop弯道;再来又是一段加速道,其中有一个Shell高速弯道,赛车可以5档通过,接著继续加速到6档后大脚煞车降到3档通过RTL弯,接著是同样为3档的Bit弯。
吉恩很恼火,修一直紧紧咬着他不放,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看的相当碍眼。
过弯后又再次进入加速路段,吉恩重踩油门通过ITT-Bogen弯道,接著在进入Veedole-S减速弯前达到6档。而后降至2档过弯,加速到4档马上减速至2档通过最后一个Coca Cola弯,完成一圈。
直到最后吉恩都没有甩掉修,反倒是被超过先到了终点。
中段排气的声音几乎遮盖住轰鸣的引擎声,只能听见夹杂着胶胎摩擦在路面的尖啸声,充满了火药味。充当计时的夏博只能感叹像是怪兽一样的赛车,他倒是想把车队的车全部改装涡轮引擎,不过手笔似乎有些大。
不过今天吉恩倒是刷出了他最快的速度,他和修之间有些匪夷所思的微妙感,夏博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两人刷了几圈后没有了竞争的意思,夏博也没有兴致再充当计时器,只是叮嘱两人离开时记得关灯便直接离开。
“想过我问你的问题了吗?”修靠在车门习惯性的点燃雪茄,他不习惯两手空空,这让他有种他什么也抓不住的错觉。“舒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他盯着雪茄前端橙色的火星,
吉恩没有反应只是沉默着点烟,自从那天在万湖边过了一夜 ,他开始记得在车里备上足够的烟,有黑绿万宝路,也有他并不和他口味的Black devil。
“别拿出你那副探究心理的眼光看我。”吉恩攥着修的衣领,把他压在车身上。
他没有办法原谅修,但,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那么的人渣。
他承认,他不敢去找景舒,他害怕,不知用什么样的借口,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见景舒,甚至不敢想到景舒的脸,不敢想到景舒的声音,那天下午发生的事就像紧紧缠绕的枷锁,牢牢的锁住他疯长的罪恶感。
修无所谓的耸肩拍开吉恩的手,把手中抖落的烟灰碾在脚下“你还是不知道。”
吉恩不知道,但他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三周以来吉恩完全不在状态,他还不知道他的兔子跑掉了,所有烦躁不堪的行为似乎只是庸人自扰。如果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宠物,需要这样心神不定吗?
景舒,对吉恩来说,早就不是只宠物了。
只是吉恩自己还不知道。
两人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抽着烟。
天空从深重的墨蓝色渐渐转亮,似乎已经有微明的光线跃跃欲试的想要穿破云层,赛道边还亮着的探照灯有些多余。晨雾四散,露水附着在空气里,有些湿重的凉意,地上也不知堆了多少烟蒂。
“舒回国了。”修抽完最后一支雪茄自顾自的说,而后不去理会吉恩便上车启动引擎离开,只留下一串红色的残影在将要日出的暗色中。
吉恩才意识到他躲闪景舒的这接近一个月时间里,她销声匿迹,没有了踪影。他害怕看到景舒,但无端压抑着内心里却疯长着愧疚和思念。
这样算是帮你吗,舒。
修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看到再一个重蹈覆辙的悲剧,别再上演一场和自己遭遇相同的悲剧。
第十八章 Baby Doll
距离出发两周,景舒在随身带着的本子上写写画画充当旅行日志,不过被提到最多的似乎是沿路以来的美食。
“酸辣粉很好吃啊,果断应该外带几份路上吃啊!”
“吃货!”宁默毫不犹豫的鄙视副驾驶座上悔恨的景舒,手里不忘换挡开上高速离开重庆。
“是谁在武汉吃热干面到消化不良啊!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是吃货啊!炒饭哥!吃一份蛋炒饭能吃到68块钱的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只有你了吧混蛋!”景舒每一个停顿后面加一个感叹后重重的砸向宁默,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