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柔弱的病美人,让人挪不开视线啊。’大家不约而同想起玛莎那番恨不得是LES的言辞,
玛莎站在餐桌前夹起一些甜品放在自己的盘中。“所以我说,公关部那些想要拼命往老板身上贴的女人实在弱爆了!没气质又没脸蛋。”语毕还往公关部的方向挑衅的看了一眼。
“玛莎,你毒舌了。”身旁的同事弱弱的说,不过下一秒又继续感叹老板夫人的好气质。
“古典美懂吗?她以前是大提琴手。”玛莎开始信息共享“上次我去老板家拿文件时,她正在保养琴弦。”
“总觉的老板夫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同事想了想,觉得大概没那个可能,自顾自的吃着甜点,酒店里的甜点师是特意从法国聘请来的,味道简直完美。“别看了,老板脸色已经快到零下了。”
玛莎看了看景舒的方向,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默默回答‘因为她是吉恩的睡美人’作为曾经Tequila狂热的Fans她怎么会没有认出来,那张脸纹在了吉恩的皮肤上。太逼真,她上次在老板家的时候就发现,她就是吉恩那个纹身的主人。也许会有其他人发现,不过至少玛莎会装作不知道。
新年后没多久,景舒便带着宝宝去了中国,家里忽然只剩下修一人,安静的有些不习惯。
他开始整理以前留下的东西,书房的?抽屉里有一本黑丝绒封面的相册被修放在一堆文件下面,景舒从没见到过,他也不会刻意的把这本相册拿出来看。
那是那一年他们在美国巡演时的事,他带着景舒去了薇芙家,他们的老友,职业摄影师白夜也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抓拍了很多景舒和他的照片。临走时白夜神秘兮兮的塞给修一本相册“以后你会需要的。”她当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而修也没有在意。
修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这本相册,坐在窗台边发呆的景舒,望着修的景舒,低头在厨房做饭的景舒,靠着他的肩睡着的景舒,每一张都是他们的合影,修忽然懂了白夜那句话的意思,照片中景舒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依赖和信任,修看着景舒的眼神带着呵护和怜惜。照片不会骗人,眼神不会骗人,也许白夜早就预料到他们会相互陪伴也说不定。
人和人之间的相遇也许总存在着些必然。
修想到第一次见到景舒时的事情,他们第一次见面也许景舒并没有在意过,或者说她并不知道在吉恩带她去看乐队排练时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他还记得那天的天气不错,虽然已经进入秋天但午后还算温暖,乐队刚换了新的排练室,列夫打电话叫他去UDK帮他把他的架子鼓拖走。修因为要完成教授布置的论文匆匆赶去UDK的时候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当他路过UDK附近一个广场时听到一阵琴声,那是圣桑的《天鹅》。那样的琴声让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只觉得很美。好像眼前就是清澄的湖水和安静浮游的天鹅,他下意识瞥了一眼演奏者,一个黑发的亚洲女孩正低着头沉浸在旋律中,她侧脸贴着指板路出脖颈光洁的弧度,也像一只天鹅。修也不去在意已经迟到这件事,安静的站在附近听着她把这首曲子演奏完才离开。
再次见面就是他们以为的初次见面,修看着景舒一步一步从从纯洁鲜美等到了腐败凋零,听到她的琴声从清亮迷人到沉重哀婉。那只优雅的天鹅不见影踪,早就死在了那个夏日的夜晚。
所以在次年白色.情人节时,作为义理巧克力的回礼,修送了景舒一张《动物狂欢节》的黑胶唱片,卡尔伯姆指挥,维也纳爱乐在1983年的版本。作为怀念那一只天鹅的记忆,修想,大概他永远也不会告诉景舒送她这张黑胶的意义。
他怜惜她,她依赖他。就是这么回事,所以他们可以相互陪伴。
景舒怀孕的那段时间身体非常糟糕,她一直在服用药物控制情绪,药物对宝宝有影响让她不得不停用。她神经极度的脆弱,身体又被脆弱的神经折磨的不堪一击。整个人瘦的只有肚子凸出的十分明显。
“会好的,都会好的。”修跟着景舒进了产房,吻着她的额头,景舒被阵痛折磨的咬着嘴唇,握着修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他再也不想体验一次这种场面,到最后景舒连尖叫都叫不出声,而他却什么都帮不了她。baby出世后修还愣在一旁看着医生熟练的擦拭着baby身上的血迹,粉色皱巴巴的皮肤,看起来好丑,修撇撇嘴,不过这是他的孩子“叫他吉恩好吗?”修问景舒,她只是苍白的微笑了一下便虚脱的睡着,汗湿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苍白的脸色和浓重的黑眼圈,可修却觉得这一瞬她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