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
原来这就是老二传的极致端水。
许鹤转头问傅应飞,“你住几号?”
“1号。”
“那你又跟我一起。”许鹤叹了口气。
傅应飞垂下眼睑。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又”?
是住腻了不想跟他住了?
也正常,毕竟他们已经认识这么久,早就没什么新鲜感了。
他看向许鹤的手指,又顺着手指看向他手中的出入证。
许鹤察觉到傅应飞的视线,翻了翻自己的证件,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算了,说不定他只是看看。
毕竟傅应飞最近和刚觉醒了自我意识和性别意识的机器人似的。
洗澡会等到所有人都洗完了再去,再也没有在球场撩起衣摆擦过汗,被人盯着看久了还会表现出一点局促。
奇怪得很。
也不知道四人宿舍剩下两个是谁,里面别有卢哲就行。
他实在不想杵在这两个秤砣之间当天平。
然墨菲定理虽迟但到。
许鹤刷开宿舍大门,一眼就看见了靠门的那张桌子上放了两罐眼熟的糖醋萝卜干。
他木着脸走进去,照例选了离窗户最近的床铺。
累了,毁灭吧,爱咋咋地。
这水谁爱端谁端,他要去食堂充钱吃饭。
许鹤把行李一放,迅速又安静地冲向食堂,成为76个队友里最先吃上牛腩玉米面的人。
他吸溜一口鲜美的汤,接着咬一口软嫩弹牙的小牛腩。
喃喃,“攻手自有攻手福,不顾攻手我享福。”
妙!
吃完饭,许鹤卷着自己出入证的颈带回到宿舍,还没开门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争执。
说是争执不太恰当,从内容上讲,这两个人在吵架的时候堪比一二年级的小学生。
“军训那边洗大澡堂的时候,你每次都拖到所有人都洗完了才去洗,怎么换了独立卫浴就要先洗了?”卢哲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
“与你无关。”傅应飞说。
“我先。”卢哲恶狠狠。
许鹤翻了个白眼,推门而入,“猜拳,谁赢谁先,三局两胜,来!就在我面前猜!”
卢哲:……
这个方法是不是多少有点小学生了呢?
许鹤抱着手臂靠在浴室的门边催促,“怎么?剪刀石头布还要我教?”
傅应飞:……
这倒不是,只是在心上人面前和另一个男人小学生似的猜拳实在不在他的人生计划之内。
傅应飞微微后退一步对卢哲道:“你先去洗,我也不是很急。”
卢哲附和,“我也可以先去吃饭。”
这不是能好好说话?
“都不想先洗了?”
没人接话。
许鹤哼笑一声,“那我先。”
卢哲:……
好的,您请。
晚上七点,北侧礼堂。
总教练谢卫国站在讲堂上宣读至少有四页纸的训练目标。
各位排球运动员们舟车劳顿,在教练念经似的声音之下昏昏欲睡,直到谢卫国开始宣读训练计划。
5:30起床。
6:00开始进行为期一小时的晨间训练。
7:00-8:00有一小时休息和早餐时间。
8:00-11:30,将进行3小时的训练。
下午14:00起进行一天中的第二阶段训练。
17:30吃晚饭。
晚上18:30-22:00进行文化课。
最后,谢教练道,“提高效率,牢记使命,一天将会获得26小时。”
卢哲神情恍惚,不明白今年的课表为什么会这么去人性化。
他转头去看许鹤,发现这位球队风向标正在对着手机上发下来的课表出神,仿佛在思考什么。
学霸都觉得这个课表不正常!
卢哲顿时找到了一丝自信,“你也觉得这个训练表没人性是吧?”
“额……”许鹤顿了顿,“还行,我暑假时候的训练表和这个差不多,只不过暑假不用上课……”
“对啊!问题就出在这三个半小时的文化课上,我们之前也没——”
“——暑假的时候我们一般都自己刷题。”许鹤将被卢哲打断的话说完,问,“你们之前?”
卢哲:……
“没什么。”
是他浅薄了,竟然还有人能在七小时的训练结束之后学习文化。
失敬。
高强度训练和填塞在训练之余的文化消耗掉了青少年们的所有精力。导致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频频出现的队内小摩擦在秦皇岛基地内神奇消失。
没有人在扛过八小时训练和三小时文化课之后还有余力吵架,包括卢哲和傅应飞。
许鹤获得了月余清静,打心底里感谢安排训练表的人。
训练中期,教练组根据数据排名开启了筛选模式,6月15日,留在秦皇岛基地内的选手从76人缩减至42人。
陆续有选手带着遗憾从训练基地之内离开,竞技场和的残酷在这里淋漓尽致的地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