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这个世界是假的!
大家的人生都已经被设定好了!
毛利兰一定会觉得自己在做梦,而且是最莫名其妙荒诞无稽的梦,她肯定是被新一带跑偏了,但——
“现在在你面前的,不是那个你认识的工藤新一。”
他们真的完全不一样。
同样的脸庞上,是截然不同的神情。一模一样的声音却能说出完全不一样的话。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跟我一起离开吗?”
他的脸上流露出不合时宜的天真,仿佛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东西,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记。
离开?离开去哪里?离开是什么意思?
不,不对。这是一个陷阱。
她从来没有说过要和对方“离开”,是对方在自己的话里预设了这个不存在的前提,然后以请求的方式提出来。
如果对方骤然让她答应一件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她不可能同意。但现在,重点变成她是否要拒绝对方的请求。拒绝这个行为本身变得有难度起来。
天蓝色的眼睛里浮动着碎冰。
别开玩笑了,真的有人可以拒绝这种请求吗?
反正她做不到。
她没办法拒绝。
·
“他要干什么!”
柯南的注意力完全被玻璃另一侧的情况吸引了。他整个人伏在玻璃前,用力拍打着。
“你们要对小兰做什么?!”
“……圆梦?”久川悠的视线在触及到黑柯脸上那副故作脆弱的神情时,微妙地顿了一下。
“开玩笑的。那个家伙可能是被我带跑偏了吧,不用太在意。”
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和他所遇见的那个,极其相似又截然不同。
他们之间的差别
,不在于年龄长短、经历多少,也不是橘生淮南、橘生淮北的区别,而是一个走向毁灭之后再度复生的人,和一个还没有经历过一切的人之间的区别。是一张被各种颜料污染过后再度涂白的画纸,和一张还没有被涂涂画画过的白纸的区别。
其实酒厂里面的所有员工,基本都有着类似的经历,逐一看过来难免有些审美疲劳,甚至感慨于那个高高在上的上帝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脑回路,才会制造出这么多奇怪的命运。
那种被不存在的神明玩弄命运的经历,即便是最善良、对生活抱有无限热忱的人,也会坚持不下去吧。久川悠觉得这种命运很奇怪,但当他看到那个家伙的时候,他不会产生任何同情的情绪。
同情是软弱的,也是高高在上的。
同情会让人觉得,他已经接受了这种苦难,他在居高临下俯瞰着对方的人生经历,用一两滴眼泪,三四句言语,轻描淡写地概括掉对方十几年的经历。
但这种苦难是不应该被接受的——即使它已经发生了。
对方真正需要的情绪应该是感同身受的愤怒,是感到不公、是去反抗。无论是他,还是工藤新一,都不需要同情,他们只需要强烈的情绪,去掀翻这一切——
从离开自己的世界开始,久川悠去过很多不同的世界。
他有一种很特殊的能力,可以把不同世界的世界线连接在一起,然后完成跳跃。
这个能力听上去很高大上,但实际上没有任何用处。除了他本人以外,其他所有造物都无法通过他所构造连接。换言之,当他把A世界与B世界连接在一起之后,他将拥有在两个世界随意穿梭的能力,但除了他之外,这两个世界的其他一切造物,都无法跨越世界壁垒。无论他有多么想要带上什么东西一起离开,都无法做到。
这就像是一场永无止尽的旅途,他永远只能一个人离开。而在他离开之后,那个世界会自我修正,所有人的记忆都不会保留。
一开始的时候,久川悠觉得这糟糕极了。
所有的经历最后都是他一个人的经历,所有的记忆最后都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没有人会记得他,也没有哪个世界是他真正的归属,他就像是一阵流沙,迅速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久川悠忽然觉得这种能力真的很不错。
他可以在无数平行时空里穿梭,反反复复、千次万次地,遇见同一个人。
其他人可没有这种机会。
这是可以跨越生死的能力,有什么不好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沉浸在自己用能力编织而成的幻梦当中,无所事事但却乐在其中。
直到他意外进入某一个世界,遇到了那个游戏。
一切都改变了。
像恶劣的孩童终于遇见最合适的玩具。
他也发现了那个游戏的特殊之处。
氪金抽卡经营游戏,这种类型市面上有一大把,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