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兰拼命解释,小玉载只是一个娇柔的Omega,涉世不深,又有Omega特有的纯真善良,会听进去的。
她深吸一口气,生怕说服不了儿子,继续分析利弊,“你要是于心不忍,可以暗中接济清章。清章他高二了,再过一年就能高考,等他毕业了,你再用人脉给他找一个体面的工作,这样他也可以慢慢变好,你也可以继续过你的生活,玉载,你想想好吗?妈妈还在生病,你又在念书,你没吃过苦的,你没办法帮着养妈妈,这个时候我们只能不让你爸爸知道,你仔细想想好吗?”
程玉载震惊地看着任兰,这个女人没有她想的那么蠢。
这个书里可悲可恶的女人,也能想的那么深,她什么都懂,只是装糊涂压榨着男主。
程玉载怒形于色,这个女人太不可救药了,“我跟你无话可说,你要么自己去程家说出真相,要么我去说,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不再看呆若木鸡的任兰一眼,转身便要走。
如果说之前只是把任兰当作一个工具人,但现在任兰的说辞,真把他恶心到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她怎么有脸毫无心理负担的吸男主的血。
是啊!她是母亲,首先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所以她毫无底线让另一个孩子去担负本该是她孩子的责任。
甚至自私的想抢夺另一个孩子的人生。
程玉载没把自己当成过这个世界的程玉载。
他只是一个客观的,以上帝视角看着这个故事。
但他很心疼男主,也很惜命,他不会跟任兰那样蠢,把别人都当傻子。
“玉载!你听妈说。”儿子决绝的态度让任兰吓到,连忙喊住程玉载,“你不能那样想,你不能害自己。”
程玉载眉宇狠狠皱起,他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有回头,心里却升出一股扭曲的快意,“你是不是以为我活的很好?其实我长那么大,从来没有人爱过我,也没在乎我,我真不觉得,程家,有什么好。”
说完,没有犹豫直接拉开病房木门,把任兰的哭声挡在病房内。
结束了!都快结束了!
程玉载握紧拳头,看着廊道外熙攘的景色。
他调整好呼吸,往简星光办公室走的时候特地扫了眼两边的病房,确认没有打扰到其他病人。
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他余光撇到一道清瘦的身影。
程玉载愣了愣,是拎着凉皮的男主,“你没走电梯?”
男主不知怎么脸白如纸,唇上的血色尽失,眼中也闪过一抹仓惶。
“怎么了?”男主的脸色太难看了。
程玉载上前一步,想要扶住程清章。
程清章却在这时,猛地后退半步。
程玉载手落了空。
看着悬在空中那只手,程玉载再次愣住。
程清章也骤然回神,有眼中闪过一丝无措。
程玉载放下手,当作没有发生这尴尬的事,“身体不舒服吗?”
程清章透彻的目光移到程玉载脸上,唇角紧绷着,捏着凉皮塑料袋的手指因为用力发白,“没事,走楼梯一时岔气了。”
语气依旧冷静,看不出刚才短暂的失态。
程玉载看了眼楼梯,这里是四楼,一个年轻男人怎么连四楼都走不了。
他心乱如麻,没有多想,“怎么不坐电梯?”
“有护士推病床,和病人家属一起坐电梯,另一间人多,我就走楼梯了。”程清章面无表情解释。
程玉载不疑有他,他现在不想回病房再看任兰的脸,“我今天先回去了。”
“等一下。”程清章叫住程玉载,眸光闪烁,淬着令人心碎的光芒,他无力捏紧手中的塑料袋,“我跟你一起回去。”
程玉载诧异,他也不想男主面对任兰,他不怕男主发现真相。
就是怕男主看到任兰失控,还得费心哄那个女人。
她配得到男主的细心呵护吗?
“上次我包的水饺应该还剩十来个,加上凉皮,应该够我们吃了。”
程清章眸中划过一丝波动,点点头,“走电梯吗?”
“都在楼梯口了,就走楼梯吧!”程玉载情绪低落地笑笑。
将来,就算男主不记恨他,他们也不会有这样心平气和走在一起的机会了。
“好。”
下楼后,程清章去推车,程玉载老规矩去医院大门坐车。
出去便看到边上主打凉皮的小吃店,有几份打包好的凉皮放在台面上。
程玉载没往深处想,就听到男主的声音,连忙招手。
两人回到家后,程玉载顺手烧水。
程清章自然而然推程玉载进屋:“你去做功课,我来。”
“不着急,我来做吧!你在医院呆一天了,洗个澡去去晦气。”程玉载又折回来,从冰箱里翻出前两天包好白菜猪肉水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