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自己的人继续跟着,“再有消息直接报来这里。”
“是!”
等人走后,杜夫人倒出茶壶最后一点果茶一饮而尽,看了叶朝瑞和聂弦望一眼,微不可查地冲他们点点头,然后脸上的表情剧变,“倏”一下站起身,看似非常愤怒地冲出门来。
她鲜艳的衣袍和突兀的行为引来一些路人的注意,他们纷纷驻足,还有的认出杜夫人,默默停下来看热闹。
杜夫人见有人来围观了,整理整理表情,凶神恶煞地扭头,指着店内大声质问,“我儿今日吃完你家的东西就病倒了,不管怎么着,你们都要给我一个交代!”
这时,叶朝瑞和聂弦望也从门后走出来,在众人面前露了面,叶朝瑞站在门前,聂弦望站在他侧前方,呈保护姿态。
叶朝瑞一脸谈崩过后的隐忍和不耐,深吸一口气,面带僵硬的微笑,但还是慢条斯理,温声问道,“杜夫人,您总要告诉我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吧,我们对事情的发生经过都不了解,如何能给您说法。”
看着他伪装出来的仇大苦深的表情,聂弦望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他竟不知道他的小瑞还会演变脸,还演的那么真,把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唬住了,都有人站出来帮他说话,“是啊是啊,总得把事情说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地找人麻烦吧。”
徇着声音,聂弦望顺势往门外的围观群众看去,视线从一个一个面孔上划过,最终停在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身上,那人躲在人后,正一脸兴奋地窥着这边,小眼睛里流露着幸灾乐祸和得意。
那人正猥琐地笑着,瞧见聂弦望看向了他,迅速藏在人群中不敢现身。
就这不打自招的愚蠢行径,聂弦望嗤笑一声,转过头不再关注,他知道杜夫人暗处的人会盯住那人的。
这边叶朝瑞和杜夫人还在演对峙,以此来拖延时间,等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都催着杜夫人说清楚些,她才“不服气”地编造了些事情的细节,还说小点的孩子都吐血了,其实没有。
“都吐血了?!”有的人一听这么严重,倒吸一口气,小声地交流起来,“这怕不是中毒了吧?!”
“百味居这是在卖毒糕点,想谋财害命啊!”认识杜夫人的人信了,他们觉得首富夫人不可能为此撒谎,她撒谎图什么呢。
更多的是存疑,比如隔壁当铺的掌柜,他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我说句公道话,今日上午我才买了两个肉松面包吃,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不适。”
他又转向杜夫人,“夫人,您看是不是弄错了?兴许只是小孩子脾胃弱,吃了凉食不好消化,或是……”他顿了顿没再继续猜下去,首富府上的事可不是他能说嘴的。
杜夫人一点不买他的账,“你什么意思!今日府上可是买的新鲜刚出炉的糕点,孩子们也吃了不过一两块,哪里会消化不良?!再说吃坏了肚子会吐血不成?!”
“说的也有道理啊,谁闹肚子还会吐血啊!”一部分人附和。
“那当铺掌柜吃了为何没事?”有人又问。
“那是没吃到带毒的!”一些人似乎已经肯定是百味居投毒。
有其他吃过糕点也没事的人上前追问杜夫人,“夫人家买的是今日的哪种点心?“
杜夫人装作回想的样子,把之前在店铺中与叶朝瑞商量好的几样报出来,“甜甜圈,黄金条面包,猪油糖和糖耳朵。”
现场有人吃过其中一两样,都表示自己没有一点不舒服,好的很。
坚决站杜夫人的人就说,“你们吃的那批没投毒呗。”
叶朝瑞就抓住那人的话,反问他,“那为何我要下毒?与夫人买同一批的其他客人为何不来找我?又或者你觉得我单单只向夫人家的点心投毒?”
那人被问的呐呐,憋出一句,“你和夫人府上有仇呗。”
杜夫人就等着这句话,马上就火爆脾气上来了,食指指向叶朝瑞,“好啊,是我仇家是吧!下毒是吧!我要报官!”
叶朝瑞完全不惧,甚至要与她同去,“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赞同报官!”
见他敢报官,有些认定是叶朝瑞有问题的人又犹豫了,“应该不是他吧,会不会是其他人下的毒啊。”
人群中众说纷纭,之前那个躲起来的人见事情被引导到下毒上面去了,还要报官,心里急得不行,一直往后面张望,头都扭痛了,终于等到一个脸色惨白的瘦小男人,他迅速跑过去拉起那人往前挤,一边挤一边高喊,“看看,看看,这里还有个受害的!”
其他人听到了,纷纷给他们让路,两人顺利挤到最前面,一人抱着肚子哎哟哎哟叫痛,另一个激动地推着他,“大家都瞧瞧,他都成什么样了,肯定是点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