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乐率先回道:
沈常乐:“回六殿下的话,我前不久生了一场大病,六殿下还记得吗?”
六殿下·皇未央:“当然记得,你这乡野村夫如此孱弱,还好意思再提。”
沈常乐:“(无语)……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怼我。”
沈常乐:“当时,四位美人的贴身婢女,都没来到廉贞殿,对吧?”
六殿下点了点头,闲适地看着沈常乐,很期待他的解释。
沈常乐:“在我生病当晚,风美人、月美人、雪美人一同来探望我,都曾见过此玉坠。因此,玉坠绝不可能属于未到王府的玉叶,她在说谎。风美人偏袒玉叶,所说的话不足为信,六殿下可以询问月美人、雪美人,有她们为我作证。”
月美人慌里慌张地摇了摇头,赶忙说道:
月美人·林迟予:“六殿下,我记不清了,当晚应该未曾见过……”
月美人的反应是沈常乐意料之中的事情,从月美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继而说出“偷盗贵重玉坠之人,定是位家境寒酸之人”的断论,沈常乐便坚信——
沈常乐:“此事不仅仅是‘偷盗’这么简单,而是玉叶、风美人、月美人三人合伙陷害我的阴谋,一切正在她们的引导下,顺着她们的心意发展。”
沈常乐也终于明白了,那晚风美人离开时自信满满的微笑,代表着什么,风美人就是在那时,谋划好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现在唯一让沈常乐搞不懂的是,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雪美人为何迟迟没有现身?所以,沈常乐故意将雪美人牵扯进来,只为了试探一下,雪美人待他的真心,以及雪美人的城府。
根据沈常乐多年观看宫斗剧的经验,一开始主动示好,亲切地与他称呼“朋友”之人,到后来的剧情发展中,极有可能背后捅他一刀,变成他升级道路上,最大的敌人。
因此,从一开始,沈常乐便提防着雪美人。
六殿下摆了摆手,不急不慢地说道:
六殿下·皇未央:“传本王的命令,去四季阁,把雪美人喊过来。”
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
雪美人的到场惊艳众人,且不谈她薄粉敷面、皓齿星眸,单是衣裙足以使她秀色可餐。
秋风萧瑟,她却身穿青蓝色的印花绫纱,虽然单薄,但坤泽身体的娇小柔美,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的刺绣裙摆美不胜收,银线串成的竹兰活灵活现,肩上披帛虽不华丽,却显清秀飘逸。她所迈的每一步,皆浮光掠影,尽显高贵气韵。
信引扩散,雪美人的身上浸着浓郁的茶香味,她恭敬地对六殿下行礼,道:
雪美人·冬霜霜:“霜儿正在进修茶艺,不知殿下忽然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与素雅的雪美人相较,沈常乐、风美人、玉叶这些为了私物争执的俗人,简直是俗不可耐,他们全部沦为衬托雪美人的庸脂俗粉。
风美人的眉头拧成一团,小声咒骂了一句:
风美人·金枝:“雪美人这个卑鄙的女人,真是坐享了渔翁之利。”
沈常乐轻笑。
沈常乐:“雪美人的城府果然极深,她虽紧闭房门,却对屋外之事了如指掌,雪美人在得知我被搜房的那一刻,或是早在风美人、月美人惦记我的玉坠之时,便早早地预料到今日之事。”
沈常乐:“于是,雪美人将计就计,提前做好准备,精细打扮,一鸣惊人,成功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雪美人利用了所有人。
沈常乐渐渐发觉,一直刁难自己的风美人只是声张虚实之人,月美人也似乎别有用心,而雪美人绵里藏针,她才是最可怕的人。
六殿下·皇未央:“雪美人你可曾见过这支玉坠?”
雪美人仔细端量着,若有所思道:
雪美人·冬霜霜:“回六殿下的话,数日前花美人病倒,我伺候在他的床前,亲眼见过。”
六殿下·皇未央:“这可就有意思了。”
六殿下露出了孩童般玩乐的笑容,道:
六殿下·皇未央:“月美人说没见过,雪美人说见过,到底哪个是真的呢?阿煜,你怎么看?”
司徒煜将《如何让你爱的坤泽爱上你》藏到身后,背着手,挺起胸,义正辞严道:
司徒煜:“回六殿下的话,于公来看,二人各执一词,无法断定谁真谁假,花美人无法用此举证明自己的清白;于私来说,我相信花美人的人品,花美人向来安贫乐道,更不屑做偷鸡摸狗之事。”
沈常乐:“……安贫乐道?”
这个形容仿佛是一把利剑,突然刺入了沈常乐的心脏,沈常乐欲哭无泪,很想对司徒煜说:
沈常乐:“我不想安贫乐道,我很想一夜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