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驯(41)

当然是怕谢嘉琪真的怀了自己的种,这话白礼生不必直接讲出来,季冰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这事想想也不难办,”电话那头季冰低沉的声线逐渐危险起来:“不是还有个魏之宁么,对付他总比对付谢嘉琪要简单许多。”

白礼生眸色一暗,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气氛突然有些剑拨弩张,季冰在那边一哂,戏谑地说:“找他叙旧啊,你紧张什么,你喜欢他?”

乳白色的水池盛着上方水龙头哗啦啦往下流着水,梁小君伸出小手自顾自地玩了好一会儿,站在他旁边发呆的魏之宁才终于回过神,连忙伸手关掉水龙头,拽起他的胳膊,摸了摸,半截袖口全湿了。

衣服是节目组买的新衣服,出发前让孩子们换上的,这下好了,魏之宁不死心地又捏了捏袖口,已经在往下滴水了。

“……”

他扳过小孩的身体,发现前襟处也湿了一大片,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结果始作俑者非但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因为混熟了,孩子天性里的顽皮因子使然,支棱着小手妄图把指头的水往魏之宁脸上甩。

魏之宁脑门冲上来一股没来由地烦躁,表情凶狠地瞪着他,抬高声音叱责道:“别闹了!”

梁小君被他吼得浑身一抖,慢慢放下小手,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魏之宁蹲下身,把衣袖抽出来,使劲拧了拧上面的水。

最后水是都拧出来了,衣服仍是潮的,特别是前襟处,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魏之宁叹了口气,站起身对小孩说:“一会儿回去把我的睡衣换上,这个晾一晾,明天应该能干。”

梁小君乖乖地点了点头。

稍稍收拾完,魏之宁牵着梁小君回去主屋,却看见白礼生曲着两条大长腿,跟婆婆两个人正坐在客厅里的小木凳上,旁边桌上放着一只砂锅,盛着几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

婆婆见他们回来,笑眯眯地说:“都没吃晚饭吧,我煮了点粥,快来吃一些。”

“不用……”魏之宁下意识地要拒绝,却见白礼生望过来,看着他说:“婆婆煮的粥不错,来尝尝。”

婆婆走过来牵起梁小君的胳膊,顿时惊了一下:“呀,怎么袖口都湿了?”

魏之宁瞟了白礼生一眼,多少有些心虚地说:“水压太大,他个子矮,洗手的时候都溅身上了。”

“哎哟哟,这弄的。”婆婆左看右看,心疼地说:“那赶紧给他换件干衣服吧,冻着娃怎么办?”

“他没带多的衣服。”魏之宁解释:“婆婆不用担心,一会儿睡觉我让他穿我的睡衣,这个挂一夜就干了。”

“干不了。”婆婆摆摆手,告诉他:“这里晚上风都是潮的,吹一夜也干不了,这样吧,我带他去换我孙子的衣服,走,跟奶奶去换衣服。”

婆婆领着梁小君去了自己屋里换衣服,客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魏之宁跟白礼生两个人,白礼生拉过一把小木凳,对还站在原地的他说:“过来,坐下喝粥。”

魏之宁硬着头皮走过去,挨着白礼生坐下。

他内心还困在方才偷听到的白礼生不知道跟什么人的对话里,那句你想干什么,听起来好像是白礼生被对方威胁了,可是又有什么样的人能威胁到白礼生呢?

原本意外偷听到别人的私事就很尴尬了,却还情不自禁地不停回味,甚至更想搞个清楚明白,这让魏之宁此刻面对白礼生,做贼心虚一样浑身不自在。

白礼生却完全不知道他内心九曲回肠的纠结,只把粥推到他面前说:“尝尝。”

粥是放了干贝瑶柱和调味的沙虫一起煮的,莹白的米粒化在里面,软糯香甜,味道确实鲜美,他拿着勺子连舀了好几口,胃部慢慢升腾起暖暖的满足感。

白礼生在一旁问:“好吃吗?”

魏之宁紧接着又舀了一口塞进嘴里,顾不上抬头,含糊地回他:“好吃的。”

白礼生缓缓勾起嘴角,明明就是饿了。

魏之宁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一碗粥,揉了揉肚子,就听白礼生又问:“饱了吗?”

他诚实地点点头:“饱了。”

白礼生笑:“饱了就好。”

这话让魏之宁听到耳朵里觉得特别奇怪,好像他吃饱了就是白礼生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

莫非这是节目的隐藏支线剧情,劝队友吃饭?

魏之宁摸了摸微热的耳垂,两人少有的几次单独相处里,这次算是格外温馨的局面了。

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又怕一开口就说错,舌头在嘴里打结,面上淡定,内心却慌乱得很。

他自诩舌灿莲花,在白礼生面前,却笨拙得好像个咿呀学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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