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驯(326)

收纳清洁用具的储物间逼仄且昏暗,空气中还浮动着84消毒液的刺鼻气息,为了避免碰撞,两个人不得不紧紧相贴,魏之宁的腰被对方有力的臂膀圈住,微微抬头与白礼生视线交汇,非常默契地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稍纵即逝的惊讶,和心有灵犀的了然。

是姜树才的声音。

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接着又是一记闷响,好像某种金属制品掉落在了地毯上。

“不行——我害怕,万一有人来……”另一道男声终于被解放出来,也很熟悉,以往清亮又骄矜的声线此刻揉着一丝刻意讨好的甜腻。

精虫上脑的姜树才语气挑逗,带着十二分的狎昵,“这样才刺激啊,宝贝。”

“不要,姐夫——”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紧跟着于帆吃痛的惨叫,随后是姜树才压着嗓子怒骂:“贱货,你他妈跟我装什么?”

巴掌一下下拍在皮肉上的声音清晰刺耳,“说,你那么上赶着巴结白礼生,是不是觉得跟姐夫玩腻了,想来点新鲜的?”

储物间内,魏之宁搭在白礼生肩膀上的手骤然收紧,提着气,缓慢地深呼吸了一个来回。

外面,于帆颤抖着声音求饶:“我没有……”

“你最好没有,像你这种被艹烂了的货色,白礼生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回答他的是于帆气若游丝般的哽咽哭声。

安静片刻,阴晴不定的姜树才敛去怒火,换了副面孔又柔声哄道:“好了好了,宝贝不哭了,你想要的,姐夫当然拼了命都会给你争取到手。只要你听话,乖乖的,懂吗?”

说话声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番叫人脸红心跳的剧烈动静,外面活色生香,储物间内,魏之宁身体紧绷,一动不动,硬生生被外头的一出活春宫逼出了一身汗。

脑袋被按在肩头,魏之宁深吸一口气,鼻腔里窜进一股久违的冷冽木香,躁动又紧张的情绪得以妥帖安抚。

难捱的时间终于等到了尽头,男人发出一声愉悦的喟叹,约莫过了一分多钟,又响起于帆的声音:“……衣服,脏了。”

“你不是都领完奖了么?待会儿直接坐我的车回去。”

“……可这是跟品牌方借的。”

姜树才低笑,又是啵的一下水声,一吻结束,他说:“姐夫还没有穷到那种地步,连件衣服都买不起。”

于帆只轻轻嗯了一下,听不出喜忧。

温存过后,姜树才穿戴整齐,神色是餍足后的惬意,“我先出去,在楼下等你。”

于帆慢条斯理地套上西裤,点点头:“好。”

皮鞋踱在地毯上的闷响声渐行渐远,厚重大门吱呀打开,又缓缓合上。

空气陷入阒寂,半晌,于帆站起身,转头望向储物间的方向,缓缓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白老师。”

细听之下,声调搅着压抑不住的剧烈颤抖,像是命悬一线,在绝望中等待着最后的死亡宣判。

储物间内的二人望着对方,须臾之后,魏之宁朝白礼生递过去一个眼神,无声地摇了摇头,然后把他往门后的位置轻轻一推,自己拉开门走了出去。

“抱歉。”魏之宁掸了掸衣袖上莫须有的灰尘,朝不远处的于帆耸了下肩道:“事发突然,我不是有意要听墙角的。”

于帆定定地看着他,胸口起伏一个来回,表情却明显地松弛下去,旋即扯了下嘴角,明明暗自松了口气,却用讥诮的语气拼命掩饰:“是你?”

“怎么?”魏之宁挑眉:“不是白礼生,你很失望?”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下面太吵了,找个地方补觉。”是很充分的理由,在于帆并不知道他要赶时间去片场的情况下。

于帆皱起眉,又扫了一眼储物间的门,几分怀疑地问:“白老师真不在这儿?”

“那你去瞧瞧呗。”魏之宁朝那边努了努下巴,带着嘲讽戏谑道:“看能不能大变活人。”

于帆面色微寒,但总算信了,“刚刚的事,你要是敢往外说——”

“于帆。”魏之宁嗤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大家都看不出你跟你姐夫私底下的关系吧?”

于帆铁青着脸,却无话可说。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魏之宁抬脚一步一步走到于帆面前,勾起嘴角,笑得风轻云淡:“——勿谈。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别再自找不痛快了。”

于帆走后,储物间的门推开,白礼生面色如常地走出来,魏之宁上前帮他掸去肩头不小心蹭上的灰。

两个人个头都不低,储物间逼仄狭小,方才藏在里面,魏之宁整个人都被对方圈在怀里,一身昂贵的超季高定片尘未沾,反观白礼生,同样也是一身高定西装,却同衣不同命,首当其冲地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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