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化妆室出来,傅祯元跟在魏之宁身身旁,语气不善道:“我靠,这人有病吧,老板他到底什么意思?”
魏之宁抿嘴不语,如果先前还只是模棱两可,方才那一遭,几乎让他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可这事是万万不能让傅祯元看出来的,他自己把不准还好,万一回头马不停蹄地把疑问带到白老师那里,没事也得搞出点事来。
于是说:“他人就那样,自来熟,跟谁都是哥俩好。”
傅祯元显然不这样认为:“那他跟那个影帝怎么不这样?刚那一下,都快亲你脸上了。”
“你太敏感了。”魏之宁想了想,强调一句,也是在说服自己:“他是直的。”
傅祯元欲言又止,旁边小邓接过话,是对傅祯元说的。
“我刚一直忍着没吭声,小傅你说你跟人家谢老师较什么劲儿,魏哥的事他自己心里有数,你做好分内的就行了,别总是越俎代庖,给自家老板惹事。”
傅祯元原本还没什么,被这么叮咣一顿说,顿觉憋屈不已。
他怎么惹事了,他替老板抵挡职场性骚扰还成他的错了?
富家小少爷吃得了身体上的苦累,可受不住精神上的委屈,于是当天晚上,白礼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傅祯元怎么了?”
彼时魏之宁刚刚结束了一场跟谢璟的激烈争吵戏,人还未从角色情绪里挣扎出来,他愣了愣,脑子不太灵光地反问:“他怎么了?”
白礼生听出他沙哑的嗓音跟语气里的疲累,于是话锋一转:“还没下戏?”
“快了。”魏之宁裹紧身上的毯子,往离人群远点的地方走了走。
夜里突然来了场雨,毫无章法地把人淋透,薄衫不耐夜雨寒,他鼻子一痒随即打了个喷嚏,声音瓮瓮的:“我想起来了,小元子让小邓给说了,因为我。”
白礼生状似随意地说:“他还提到那个谢璟……”
魏之宁一边暗骂傅祯元嘴快一边装糊涂:“谢璟怎么了?”
“他说那个谢璟脑子有病。”
“……”魏之宁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半开玩笑道:“白老师你怎么骂人呢?”
“这是傅祯元的原话。”白礼生一本正经地推锅:“我没骂。”
“幼稚不幼稚,白老师?”
幼稚的白老师突然好奇心极强:“他怎么脑子有病了?”
“……”魏之宁心说你还幼稚上瘾了,嘴上无奈地问:“傅祯元怎么跟你说的?”
“骂了他五分钟,没任何重点。”
魏之宁惊呆了:“你居然能忍着听他说了五分钟废话?”
“如果不是关于你的事,我一秒钟都忍不了。”
魏之宁脸一热,清了清嗓子说:“谢璟这人就是自来熟,太耿直了,小元子可能觉得他对我有点……”他斟酌词句:“呃……过分热情?”
白礼生抓重点的水平显然比他表弟高了不止一个level:“怎么个热情法?有多过分?”
“……这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
魏之宁:“……可能是我多心。”
“嗯?”
“你觉得直男有可能突然变弯吗?”
第87章 “家里有小朋友查岗。”
“……”
这话该是触及到了白礼生的知识盲区,他那边安静许久,沉声道:“他骚扰你了?”
魏之宁一惊,忙不迭说:“也没有,可能是我多心了。”
那边厢,已经拿出猛兽护食架势的白礼生直截了当且气势汹汹道:“他是不是过两天也来录节目?”
魏之宁眼瞧着这火点起来快要收不住了,生怕到时候两人真掐起来。
谢璟的路数他是领教过,白老师,说实话偶尔也不怎么按常理出牌,他现在恨不得把傅祯元那个大嘴巴直接揪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小子点的火,你他妈的倒是来灭啊。
想是这么想,可这事归根结底出在自己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他好声好气地呼噜毛:“白老师,咱就别隔空吃醋了,你放心,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难道还能骗你吗?”
白礼生截断他的话,语气透着七八分深思熟虑后的认真:“不是很放心。”
“……”
魏之宁:怎么说话呢。
“咳……我怎么让你不放心了?”
想想某些前车之鉴,这话问出来,他自己都很心虚。
好在白礼生并未让他难堪,须臾后贴心地转移了话题:“刚听你在打喷嚏,怎么又感冒了?”
魏之宁心说白老师您这话题转得可真yin……因吹斯汀,他也赶忙给台阶就下:“哪儿那么容易感冒,这边夜里风大,刚下了场雨,稍微有点凉。”
“你没带厚衣服?”
“没,剧组有毯子,啊——嚏。”魏之宁一个没忍住又来了个喷嚏,心想他这什么身子骨啊,还真是不经说,越说越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