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滚烫的牛血溅到了卫小小脸上。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从牛被触发，再到它攻击其他牛、攻击小可怜，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而已。
蓝弓连中级怪物都能打，更别提一头异变牛。
此时卫小小面前的场景，已经被系统及时打上了表情包掩盖。
【你最好别看。】
打怪和打异变牛，完全不一样。
怪物没有血，死后就只剩一颗魔晶，但异变牛除了攻击力、脾气、体型等和正常的牛不同，其他方面都一样。
它有血，有肉。
以最快速度赶来的张活已经站在卫小小面前，警惕地摆出防御姿势。
此时，异变牛的脖子已经被蓝弓砸断，但，牛还在动，还在试图用没有脑袋的身子去攻击人。
它很大，就算用压的，也能把一个人活活压扁。
血顺着它没了牛头的脖子往外喷，场面诡异而恐怖。
卫小小站在张活背后，忘了动。
她脸上被溅上的大量牛血，正在一滴一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砸。
每一次呼吸，都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卫小小一直都知道，当这些动物被冠上异变两个字的时候，它们就已经脱离了正常动物范畴。
但，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异变动物。
也是正式直面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以前在文明星的时候，她都尽量避免，尽量苟，不和任何人、任何怪物、任何动物产生冲突。
呼吸的不适，心理的不适，让她感到难以忍受。
脸上的牛血很粘稠，很烫。
卫小小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下一秒又松开。
“崽崽，我是领主，不用打码。”
领主，不能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
这个世界有美丽的东西，比如她的领民们，比如茁壮成长的庄稼们。
当然也有可怕的东西，比如怪物，比如异变兽。
她接受了美丽，也要接受可怕。
【你确定吗？这是过不了审的画面，你看了以后100%会痛苦。】
卫小小用手背擦掉还在往下滑的牛血，用力勾起一抹笑。
“我不看，它就能不存在吗？”
如果不能，那就必须正视它。
就像是她当初如影随形的坏运气一样。
系统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一点一点，撤去表情包。
它没有一下子全部放开，而是先露出一点血迹，让卫小小适应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地，一点一点撤离。
可爱又沙雕的表情包撤离，红色的恐怖世界完整地呈现在卫小小眼前。
同一时间，她朝嘴里塞了一把黄连，用黄连的苦来压住想吐的冲动。
“还好，能接受。”
卫小小指甲掐进掌心，一步一步朝那头异变牛走过去。
这一次，是她的错。
她不够了解异变牛，也太过相信质量触发，没能预计到可能会出现的危险，险些害死小可怜。
卫小小伸手触碰到那把带血的蓝弓，收进格子，再度丢出。
这一次，还在乱撞的半头牛，彻底倒下。
她离得很近，近800斤的异变牛倒下，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传来狠狠一震。
鲜血，如红色的雨从她头顶落下，沾湿了头发，也沾湿了衣服。
而她，张开了双手。
张活看着这一幕，“领主大人……”
面前的领主，似乎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
“快去拿盆子，别浪费了这么好的牛血啊！”
她已经在很努力地用格子收了，但还有好多落到地上了啊喂！
正准备说句安慰话的张活：？？？
【……你没事吧？】
【如果不想浪费牛血，你可以直接把这头牛收进格子里。】
“我不要。”
心理上接受了杀有害异变兽这事儿，不等于她能接受把这么血糊糊的东西，丢到她喜欢的格子里放着。
而张活和纪代莎，甚至还有被吓懵的小可怜，反应过来后赶紧跑去找盆子，尽可能地把血都收集了起来。
放星球上，这些都是价值好几个金币的好东西啊！怎么可以浪费？
晚上，卫小小在盆子里加了点儿盐，放上生姜丢锅里一煮。
又嫩又滑。
“真好吃！”
等以后有油有更多调料了，她一定要做一次新鲜的毛血旺好好尝尝！
作者有话说：
走啦~
第90章 090
张活确定领主没受伤后, 也开始认真享受起面前的美食，顺便开口道：“我们在打这种小型异变兽的时候，为了保证它们完全失去攻击能力, 每次都会把血放干，现在看来, 实在是浪费。”
卫小小点头。
“这个做出来真的很好吃，而且它还能补铁, 对身体很好——等等, 你刚才说什么？小型异变兽？”
吃得开心已经完全忘了刚才差点没命的小可怜, 在旁边疯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