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塞和潘德洛索斯早已骇破了胆,她们不敢直视女神,不敢违抗她的命令,更不敢向她提这种无礼的要求。她们看向理直气壮的阿格劳洛斯,疯狂摇头示意她不要惹怒女神。
阿格劳洛斯视而不见,很快在契约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殿下请放心,我们不会反悔。”
雅典娜收回契约书,看向浑身颤抖的两个姑娘,安抚说道:“你们不必害怕,这是你们替我做事应得的酬劳。”
“殿下,我们……”赫尔塞仍然不敢抬起头来,阿格劳洛斯看不惯她们畏缩的模样,索性替她们签下契书,同时送到雅典娜面前。
雅典娜收好契约书,“保管好你们的那一份,但愿没有能用上它们的一天。他麻烦你们了。”
她将厄里克托尼俄斯交给姐妹三人,很快消失在神庙中。下一刻,她已与德墨忒尔和时序女神们汇合,等待珀耳塞福涅回到大地。
女神离开,祭坛上的神像恢复冰冷的模样,刚才的一切恍如梦境。赫尔塞和潘德洛索斯从长久的寂静中回神,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如果不是眼前的藤框和黄金,她们会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潘德洛索斯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和神志,不可置信地抱着姐姐的手臂:“刚才,女神当真在我们面前显灵了吗?”
赫尔塞想起那匆匆一瞥,女神身着一身青铜的铠甲,左手拿着坚不可摧的战盾,右手手执长矛,脸颊被装饰着马鬃的盔帽包裹,只露出灰蓝色的明眸、秀挺鼻梁和微抿小巧的唇。
她站在那里,长身玉立,笔挺端庄,声音像穿过空谷清风,清泠悦耳,带着天籁般的回响。
曾经,女神在这座山丘上降临,与波塞冬争夺这座城市的命名权,只是那时她刚出生不久,不曾目睹那一隽永的场面。
“是的,我们没有在做梦。”赫尔塞喃喃自语,又看向长姐,责怪她提出无礼的要求冒犯女神。
阿格劳洛斯虽然害怕,但此刻已不再恐惧,对两个软弱的妹妹说道:“阿瑞斯说,她自诩对人类最友善,她不会无缘无故对我们发火。我们的父亲在那场著名的判决中,做出最关键的决定,她才赢得胜利,她应该感激我们一家。
“何况,我生养了阿瑞斯的女儿,有主神做靠山,何须惧怕智慧女神?还有你,赫尔塞,你背后是赫尔墨斯,怎如此胆小?”
想到和神明的私情,赫尔塞羞臊又窘迫,连忙阻止狂傲自大的姐姐,“你不要说了,那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她宁愿像潘德洛索斯那样保持贞洁,也不要和男神有牵扯,可是她无法反抗一位强力的主神。
“能得到神明青睐,是我等的幸事。你看潘德洛索斯,毫无魅力,无法吸引男神与她同床。”阿格劳洛斯挺起胸膛,嘲讽最小的妹妹。
潘德洛索斯不理会她的挑拨,也不出声反驳,只去提那装着秘密的藤框,将它移到神殿后的储藏室。
藤框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阿格劳洛斯走到妹妹身边,好奇又害怕地说道:“你们说,这里面是什么?”
潘德洛索斯紧抱着藤框,警告长姐说:“忘记女神的提醒了吗?我们只负责看管它,不要有过多的好奇心,也不要打开它。”
赫尔塞附和说:“我们已经冒犯了女神,不能再犯错。她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们看管,我们必定不能辜负她的嘱托。”
阿格劳洛斯想起契约书和那十塔兰同黄金,不情愿的闭上嘴巴。等到阿瑞斯来,她要把智慧女神的事告诉他。
珀耳塞福涅带着扎格柔斯返回大地,三个月不见,这位神之子已经长成人类四五岁小孩的模样。
他有着和珀耳塞福涅一样的温柔笑容、漂亮的脸蛋和纯洁的眼眸,小家伙十分活泼,并且越来越漂亮。见到外祖母还有几位姨妈,亲亲热热地撒娇问好。
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站在一起,看着小孩纯真无瑕的脸,似乎像宙斯,又有一点像哈得斯。两位女神心照不宣的彼此对视一眼,将疑问埋藏在心底,俯身抱起这个可爱的孩子。
扎格柔斯搂着雅典娜的脖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害羞地躲在她怀里,捂着嘴偷笑。
珀耳塞福涅看着活泼的儿子,笑着对雅典娜说:“他很喜欢你呢。”
雅典娜很有孩子缘,尤其招小孩喜欢,她抱着可爱的外甥,“那是当然,我可是孩子和未婚少男少女的保护神。”说着,变出一个拨浪鼓来给他玩儿。
扎格柔斯又亲了亲雅典娜的脸,快乐的摇起小鼓来。
回到奥林匹斯,小家伙对圣山的每一处地方都很好奇,一落地就像欢快的小鹿跑得没了踪影。珀耳塞福涅不放心的跟在他身后,防止他四处捣乱。